好像就是那场惨案之后没多久，母亲越来越嫌父亲的工作危险又没有前途，嫌他忙碌收又低，嫌他不会溜须拍，没本事摆脱底层，没本事换到更好的岗位。

    明停来了，看着他，有意外地说：“人生来世上走一遭，边一草一木、和你共存在这世上的动，多难得啊。你就不想知它们是什么吗？不愿意记得它们叫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那趟动园之旅回来不久，黎叔叔一家遭到仇家报复，成为了那场让整个小城都骇人听闻的惨案的主角，只有那个小妹妹，因为淘气误打误撞幸存来，被她住在外省的姑妈收养了。

    那记忆真的尘封太多年了。那声音来自爸爸的同事黎叔叔家那个叫秋也的小妹妹。自有记忆起他们两家就是邻居，住在那个还铺着石板路的老城区里，平时家里了什么菜都会给对方分一份，逢年过节也都在一起过。他跟那个小妹妹更是每天都要手拉手去上学，他们曾经亲如一家。

    看起来很的天，偏白的日光，依然寒冷的日……

    那是才刚要上小学的时候，两家的爸妈带着他们一起去省城的动园，穿着红绒裙的小秋也就是一边这样喊他，一边跑过来，把手里冻得的雪条拿给他。

    好的记忆在那一抹红中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“差不多到了，去那边吧。”陈贤说了一句，带着他往大路走去。

    “你是真适合当科学家，没错行。”陈贤微笑着，摇着走回来，给他重新了椅上的垫，：“我光关心人类社会那乌七八糟的事，就已经耗尽力了。”

    那时他还小，他不理解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，但字字句句他全都记得。大了一些后，他才明白那些无休止的争吵，原来是这个容。

    人都是会变的吧。

    仿佛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唤他：“明明哥哥。”

    分明远隔重洋，一切的一切却都让明联想起家乡的环境。在周围不算密集的吵闹声里，明恍惚了。

    “噢，臭猫。”陈贤故意气他，边说边笑着跑开：“嘛！嘛非得让我记住，我脑就那么一扣，装不你那些羚啊啊的。”

明想开着椅去撞他：“猫鼬，臭鼬的鼬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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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人类社会啊……”明重复了半句，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没想到这季节居然还有海豹表演。陈贤陪着他坐在看台第一层，看溜溜的海豹一会上岸拍肚、一会游回大缸中捉鱼，看小孩在玻璃前不知疲倦地跑来跑去。

    他曾那么崇拜的父亲，被母亲说得那么不堪。

    现在想想，就是从那时起，边的人开始一个接一个离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