抢救的时候睡衣都被剪坏了，又沾了血，陈贤想都没想就同意让医院帮忙销毁。

    “再给你买新的，睡衣多大个事也值得你惦记。”他安。

    “我还……喜的……上面有小熊。”

    陈贤苦涩地微笑了，给他轻轻掩了掩被。

    “明，我问你，你那时候，为什么要歉啊？”

    “？”病床上的人不解。

    “就是……发病的时候，为什么，说那么多对不起？”

    说实话那时候说过什么，明已经记不清了，但那恐惧他还记得。明明前一刻还在享受人的温存缠绵，一刻却痛窒息到要死过去……

    但他恐惧的不是死亡本。

    他是怕，若自己真的死在了那一刻，该给陈贤留多的心理影？

    无论如何也不能因此而死，不能让陈贤一辈的幸福给自己陪葬。

    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。还答应了陈贤要陪他一起去面对他妈妈呢，还答应了他要为了能并肩而立而努力……

    还有差最后一没完的课题，还有差一才完成的学业，如果现在死了，还不可以用dr冠于名前……

    就这些七八糟的想法，现实的、沉重的、荒唐的、幼稚的，伴着他有一没一的脉搏，雾一样萦绕在脑海里，时时淡，就是散不去。

    “急之的话，你还追究啊？”明朝陈贤笑了笑，打趣：“怎么的，还怕我了什么亏心事瞒你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。”陈贤捧着他的手摇了摇。

    他是怕自己闹了这么多年，明在心里真的觉得亏欠了自己什么。

    否则怎么会在那时候，用仅剩的力气来歉呢？好像他的遗言就只剩致歉而已。

    陈贤没有说这些。他怜地吻了吻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