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这睡衣，害怕脏，他都不敢穿了。

    夜里起了大雨，陈贤回来得比平时早。

    明恰好洗漱完经过客厅，撞见他开门。那一刻，分明看到他一脸的郁。

    那人抬看见自己，先是愣了一，随后低，随意地把电脑包扔在地上，掸了掸肩上的雨，边解领带边问：“新睡衣不喜吗？”

    “喜，太喜了。”

    “喜为什么不穿？”他把领带也扔在地上，朝明笑了笑：“等我帮你换呢？”

    明犹豫：“会脏的，那面料，会洗坏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担心那么多什么，有我呢。”

    “哥……”明想问问他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事，又觉得自己问了也不能帮上忙，只叫了一声就止了嘴。

    “脏我给你洗，洗坏我再买新的给你，这都不是啥事啊。”陈贤说着走近，又像怕自己脏似的，忍着没有伸手。

    明仰视着他，他的承诺来得那么容易，好像问题在他里都不是问题，便觉得宽了些。转而又想，要是自己也能这样就好了，要是自己能有用就好了。

    要是自己不是个麻烦，就好了。

    趁陈贤去洗澡了，明回到房间，给自己换上了那新睡衣。

    不能因为害怕幸福会变质，就不去拥抱幸福。

    他看向镜里，轻薄服帖的衣，显得自己更加苍白衰弱。走视线的陈贤，从椅后面俯来环住了自己。

    明朝他笑笑。

    有很多东西，都是越陈越香、越旧越值钱。

    幸福大抵也是吧。

    这阵每天清晨都有雷雨。第二天天才蒙蒙亮，云间一个炸雷直接把陈贤吓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