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……谢谢你，我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明说着回手，把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上的镜捡起来上了。

    镜的反光并不能遮住他眶里的晶莹，冯绩得给他留面，不敢再细看。他起走到自己实验桌前，打开藏在架的灯，随手摆了阵瓶瓶罐罐，尴尬地沉默了许久才又搭话：“师兄，你真的很喜科研啊。”

    明上完样，把移枪放，恍恍惚惚地说：“我以前跟你差不多的，冯绩。但是后来，我没有什么别的了。”

    冯绩合上实验记录本，转望向明。因为材料要避光，实验室里只有两人的实验台上各开着暗灯，明的表看不真切。

    可师兄的声音很清晰，他说：“只要够绝望，时间够有限，人就知自己真的想要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？师兄，你的病……”冯绩心里咯噔一，不知该不该问去。

    看着往日科打诨的师弟一反常态，明冲他笑了笑，宽：“你别这么严肃，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冯绩看着明的样，心酸得忙为自己辩解：“我不是不愿意你的课题，该怎么讲……师兄，你知我的，我不靠谱，我不希望自己这东一榔西一槌的，把你辛苦打的基础糟蹋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自己喜的，这好的。你的成果早就证明了你的能力，不用说这妄自菲薄的话搪我。”明似笑非笑地看着师弟，轻松：“我不是老板，我们也没有上级关系，你要是因为我残了、因为对我的同而答应帮我，小心我去平等委员会告你歧视。”

    冯绩愣在那，看着实验台上的暗灯照得桌上试剂瓶都晶晶亮，光线透过散得到都是，师兄的脸也被那迂回的光打亮。

    他想起几年前，昏脑地开始读博，拿着导师给的方向两一抹黑，一字一句都要明教他，帮他分析要怎么；犯了什么错，都是师兄领着他，去承认错误、替他挨理员批评；每个组会前疯狂赶度的夜里，在实验室看见师兄，就觉得稳了；到讲报告的时候，看见师兄坐在台，就觉得心里有底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