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重力，没有光。

    但，有不受束缚的自由、漫无目的的漂浮、无穷无尽的黑暗。

    这才是属于他的地方，这才是归宿。

    “我在渊里，却觉平静……神明相信我，所以从不手救我……我要学他们，无喜……无悲……”

    心电图和血常规检查低血钾，陈贤正陪在床边盯着输的滴斗发呆，被明这些昏睡中的呢喃吓着了。

    他慌张抓起他的手喊他：“别，别，明……你回来，哥在这。你的悲喜是我在这世上最牵挂的东西，你不可以让它们消失。”

    病床上的人动了动嘴角，不知有没有听到陈贤的乞求。

    南方终于冬，发，急诊室爆满，周围糟糟的，监护仪此起彼伏地响。明只能屈在通边临时的病床上，换纸也只能陈贤和护工两个人帮他遮一遮。

    他神志不清，过了一会中又念叨：“我就是个小明而已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好麻烦，总有不会算的数学题、不会写的英语信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的朋友……小亮、小红……唔……我的人是……小咸。”说到这他笑了，角缓缓挤泪滴，左臂无力地蜷缩在前，手指偶尔轻颤，显得可怜极了。

    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，他的双都没有不自主地动过，手臂和脖颈肌也一直趴趴的。

    陈贤本就心慌得难以招架，被他这些话一戳，看向护工时都要憋不住泪。

    一向话多的李许是有些诧异，此刻也没了话，默默完手上的事，拎着袋垃圾向陈贤告假：“我上个厕所，把这收拾了……小陈，你……你哄哄他吧。”

    李一走，陈贤就趴到明耳边，不停唤他：“明，明明……小贤在呢。”明知他看不到，陈贤还是一个劲，“小贤还擅英文和算数的，不会写不会算的都丢给我，听到吗？别担心，什么都别担心……作业都可以替你，每天骑车带你上学，咱们回到十七岁那年，哥全补偿你……不愿意的都不用去，哥保护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值得……”病床上的人扭了扭脸，吞吐：“不足为奇，不过是生离死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