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吧。”陈贤说着端起碗扒了两，看他迟迟没有动作，停筷，问：“怎么？小懒虫今天想要我喂吗？”

    明在等他帮自己助力手，楞在那不知说什么。

    他记得自己的手一动就麻痛难耐，一直都乖乖忍着，不敢有任何多余动作。

    看陈贤纳闷地盯着自己，他试着动了动手臂。

    随便一抬，左手就从被中挣脱了来。

    那觉，很轻，很轻松。

    明把手伸到前看了看，还是那样细瘦，无名指和小指有些蜷缩无力，但他可以很好地控制左臂移动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，不痛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？很反常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可以动？”

    陈贤像听到了笑话：“这是什么话？我们又没有在玩木人。你随便动！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‘上一期’，的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在考我？”陈贤又贴了贴他的额，盯着他的睛观察，“你那个锡纸学弟家帮忙介绍的临床试验，医大开发的纳米药，适合你的……那叫什么来着？……噢，亚型。”

    “冯绩？”明皱眉，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介绍陈贤和他认识过。

    “对对，他爸是附院的领导。你当时不是还跟冯院探讨过机制原理吗？狠狠装了一。”陈贤回忆着，笑了来，“你还说，等好了要给徐教授课题组打白工呢……”

    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结果都是好的，不记得那些痛是怎么熬过来的，便也不必究吧。

    夜后山间的空气有些冷，陈贤给他披了件外，边吃饭边担忧地看着他傻兮兮地乐着研究他自己的手臂。

    失而复得的喜悦，让明觉得这些年的一切挣扎都值得。这真心实意的笑，足够偿还这些年过的泪。

    他把手伸向天空。

    睁大睛，繁星像一张网在他前铺开。视力，他看到的是丝丝星芒往各个方向发散，模糊成一片连结着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