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二？小二？他怎么还不醒？”

    “赵太太是摔到脑袋了，要缓一会儿才会恢复意识。”另一个温和的女声恭敬地回应。

    “已经过了二十五秒了，怎么还没醒？”

    “赵先生，一会儿也能是一分钟。”

    “一分钟也到了，为什么还没醒？”

    “”

    好吵呀，浮在中的人终于不耐烦了，慢慢睁开了方才阖上的睛。

    咕噜噜的唠叨声好像来自数万光年之外，却又跟小蜘蛛的爪似的挠着人的耳朵得慌，他在心底静悄悄地埋怨：是谁呀，让他休息也休息不踏实。

    他的命果真是苦。

    日光渐渐撑开来了，撑到十五米时被搅成了炫目的一片，他忍不住抬手遮了遮，就这样又往上飘了一。

    越往上，的痛越明显，怎么会这样？

    明明海越，压才越啊。

    一分加一寸，四肢百骸的疼痛逐渐铺天盖地，堆叠到他呼不上来，便伸开手抓，抓来抓去都是一成不变的海，没有拯救他的浮木。

    终于，“啪”的一声，他把一只手伸了海面。

    一声咳嗽通过骨清晰地传到他的听觉神经，然后是一连串不断的咳嗽——

    方才断断续续的，模糊且遥远声音又来了，死过一回，又活回来那样：

    “他咳了！他是不是肺炎又犯了！”

    “赵先生别担心，赵太太醒过来就没事了，其他的都好控制。”

    赵二意识模模糊糊的，想睁开睛看看是哪个女人在和赵牧说话，但刚抬，前就了一片。

    他太疲倦了，还是先睡一觉吧。

    他似乎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。

    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累呢？

    累到他想睡一百万年，甚至更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