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倩的帘遮住了大半的目光，沉重到让人光是看着心底就升起三分疲惫，偏偏她的嘴上又涂抹着鲜艳到不符合这个年龄固有印象的红，掩盖在自信与大胆这类词语之上的，是冒犯到令看客凭生愧疚的稽。

    “今年母亲节，我在刷抖音的时候，看见好多视频都把妈妈比作超人。”姜倩没有去背陆钧行的台词，而是吞吞吐吐地讲起了自己的想法，“我知为一个母亲，去帮助和照顾孩……”

    姜倩的话音停了几秒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，”她皱起眉，艰难，“但我不喜被比作超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觉得失落，觉得自己在没有目的地迷路，很累，一直停留在原地，像个无苍蝇。”

    姜倩终于抬看向镜：“这个社会变得太快了，我哪里都没办法到达。”

    在姜倩絮絮叨叨的几分钟时间里，她总是会意识沉默，然后再犹豫着自己为母亲的困境。

    那是任凭所有宏伟大的比喻再怎么歌颂都缓解不了的东西。

    在剧本中，丈夫和孩总是会用“更年期”这类词斥责绪欺负严重的宋碧华，说她像个疯，是神经质的胡搅蛮缠。

    但从姜倩更为细致的讲述之中，片场里的所有人得以窥见一个已经污名化的“更年期”背后，母亲们真正的痛苦。

    因为激素紊，她们会止不住地心悸，坐立不安，爬楼梯时膝盖会痛，家务时脑会，经常伴随着与大范围汗，会彻夜失眠，可能好不容易睡，一觉醒来又会被汗浸透。

    “会开始发呆，就跟某块记忆被重新激活了一样，忽然想起自己还是个孩的时候，扎着两个小辫，两钱能买四十颗糖……”

    时间一到，隔小学清脆而亮响的课铃刺姜倩的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