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考题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考题，宣和画院的学考试，不都每次是截取古诗词为题的吗？”

    聂广义细化了一，解释：“比如【野无人渡，孤舟尽日横】，再比如【踏归去蹄香】，只要确定了考题，也就确定了年份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没有梦到的考题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这样的话，也就没什么意义了。”

    梦心之但笑不语，越发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是她第一次和除了爸爸以外的男聊起自己的梦境。

    这两个聊天对象的差别，不可谓不大。

    爸爸每次开始聊之前，都会先问她，梦到了哪些容。

    这是父女俩这么多年以来的默契。

    聂广义却是专门挑了并不存在于她梦境里的容在问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，也确实如聂广义所说——【没有什么意义】。

    一问三不知的事实，有显得她的梦境特别不真实。

    如此这般，和“正常人”的梦，又有什么区别？

    看到梦心之的样，聂广义有一瞬间的神，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，解释：“姑娘别误会，我不是说你的梦没有意义，是我一直对王希孟特别好奇。”

    “聂先生好奇什么？”梦心之声发问。

    “就是王希孟这个人，以及他的全，你一不好奇吗？”

    聂广义一步解释说：“这个人，仿佛从天而降，只留一幅画，被二十几位帝王竞相收藏，最后成了和《清明上河图》一起，被列为【故双绝】，然后又凭空消失，好像这个世界，从来都不存在这般天才的少年画师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梦心之赞同，“确实让人好奇的。”

    聂广义一气，遗憾：“还想着你是不是可以给我答疑。”

    历史上，关于王希孟的记载，加起来，总共只有67个字。

    还不是现在正史一类的地方。

    而是一个题跋。

    《千里江山图》完工之后，宋徽宗把它赐给了宰相蔡京。

    这个宰相，几起几落，不是什么好官。

    因为艺术才华众，和千古艺帝臭味相投。

    蔡京收到赏赐，在这幅画的卷尾，写了这样的一段话：

    【政和三年闰四月一日赐。希孟年十八岁，昔在画学为生徒，召禁中文书库。数以画献，未甚工。上知其可教，遂诲谕之，亲授其法。不逾半岁，乃以此图。上嘉之，因以赐臣京，谓天士在作之而已。】

    标符号是后面添加的。

    那个时代还没有。

    这段话本的字数是77个，但前面的十个字，和王希孟本人并没有什么的关系。

    这段话记载了，一个叫希孟的十八岁少年，原本是画学的学生。

    献上过好几次画，但没有画得特别的。

    宋徽宗却在这些“一般般”的画里面，发现了这个少年的无限潜质。

    于是乎，在宋徽宗的亲自指导，少年绘画技艺突飞猛。

    了不到半年的时间，就画好了传千古的《千里江山图》。

    蔡京的这个题跋，好像讲了很多，又好像什么都没讲，各的语焉不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