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卓曜被他的神看得有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“我脸上有东西？”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看你不像本地人。”

    李卓曜习惯地摸烟盒，刚掏来一支烟，又想起这里是加油站，连忙放回去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忘了加油站不能烟。我广东人。第一次来贵州。”

    “呵，第一次来……”男人轻笑一声，重复了一遍李卓曜的话。或许是错觉，李卓曜在他的脸上看到一难言的绪，似乎带着某戏谑，眸中的颜迅速蒙上一层黯然，但这绪极淡，未待他究便无迹可寻。

    他低，不再看李卓曜，专注盯着加油。加油机“滴滴”的提示音正好在这时候响起。

    “好了。收款码在墙上。”男人收起油，伸手往墙那边一指。

    “哦，好。”

    李卓曜讷讷地掏手机准备扫码，发现没信号。

    他从冲锋衣的袋里里掏钱夹，翻来三张钞票。有一张拍立得相片从钱包里掉了来，飘到男人的脚，很快沾上了几颗雨。

    男人弯腰把那张照片捡了起来，似乎是无意识地看了一，所以有极为短暂的停顿。他把照片递给李卓曜。

    “东西掉了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李卓曜伸手接过照片，两人的指尖有一秒钟的碰。他的指尖很凉，像是在山间的河里泡过很久。而自己的指尖是的。

    李卓曜把照片重新放钱包，那是一张剪去一半的拍立得，上面的他对着镜比着v。

    这张照片一直在他的钱夹里放着。由于时间有些久远，照片边缘已经开始泛黄，但也一直好好保存在钱夹里。

    “贴的东西，次该随手放好。”男人落一句话，转屋，边走边把卷起的袖放来。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。”

    明明是自己的东西掉了，但李卓曜的心底涌起了一阵奇怪的愧疚。

    他回到车上，挂上安全带就启动，还没开加油站，车就发了一声沉闷的响声，然后，右后的车胎就“啪”地一声爆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