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李卓曜印象最的还是浏河畔的烟。烟遮天蔽日，像是全世界的东风夜放千树，都聚集在了这里，扑簌簌地抖落。旁边的广场上甚至还有打铁表演。空中的烟坠落，与低空扬的铁迅速碰撞，那是李卓曜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，如此壮丽的、真正意义上的火树银。

    他跟周楚澜在盛大的烟雨接吻。

    烟对他们两人来说是一件重要的信。重逢的时候是因为它，在一起的时候又能经常看到它。甚至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七夕夜，周楚澜了一个月的家教工资，订了湘江边上的一个豪华民宿，150平的复式大平层。

    “这里，是全沙空俯瞰橘洲烟的最佳视角。跟在我们学校看的觉是不一样的。”周楚澜说。

    那天是周六，沙这座城市，每周六晚在橘洲，都会燃起灿烂烟火。

    周楚澜只是想给他，自己能提供的最好的一切。他觉得李卓曜跟自己在一起，好像都是他在迁就：比如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总找各借，回回喊着去三堂；实习租房也租在了中南院附近，李卓曜每天开40分钟车，挤着早峰上班，晚峰班——甚至一个月有半个月时间都在10以后班，电视人忙起节目来，没有什么正常的作息，只为了换取一珍贵的俩人独时光。

    周楚澜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给过李卓曜实质的东西：除了和。但，说起来好像又是一件很虚无主义的事。在周楚澜里，李卓曜来沙好几个月，似乎已经“降维”成了普通人的生活。所以那个月他省吃俭用，攒了一个月的工资，转遍了江边号称“俯瞰橘洲烟最佳视角”的酒店跟民宿，最后定了本地的一个奢华民宿，开了一个别墅间。

    周楚澜想象中李卓曜的家，应该就这样，比那些千篇一律的级酒店更像他的家。他知李卓曜第一次离家这么久，很想家，所以订了这里。

    烟在窗畔升空的那一刻，他们赤着在床上相拥，抵达了某个共同战栗的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