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我等……又有什么用呢。”

    周楚澜叹一气。

    他们之间的问题，是搁置半年静待不动以后，就可以解决的吗。

    不会的。

    甚至——谁也不知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。在大洋彼岸，纸醉金迷的洛杉矶生活半年，李卓曜也许会彻底忘掉独山这个小地方。

    忘掉兔场镇上小市集上买的苗族蝴蝶绣布、忘掉他们一起打来的那块很甜的糍粑、忘掉那个大雨滂沱中狠狠地崖边拥吻、忘掉他们曾经很多次灼的肌肤相亲。忘掉那一片宛若白蝴蝶一般停靠的姜。

    最后，再忘掉自己。

    “广播响了，你该登机了。”

    没等李卓曜开，周楚澜便主动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三天后，当周楚澜在吃饭的时候无意识地抬看着家里的电视，新闻上动播放着的一条爆炸的社会新闻的时候，他在那一刻忽然非常恨自己。

    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吝啬，在那通电话的末尾，没有说那句“一路平安”。

    那条新闻很简短，却引爆了全网度，电视画面上只拍到了目惊心的飞机残片。

    “10月3日，从广州飞往洛杉矶的cr9223次航班遇到气坠毁，机上人员共143人，无幸存者生还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每天想你吗”

    看到那条爆炸的新闻的时候，周楚澜一愣，手里的碗直接打翻在地，惨白的瓷片混着同样惨白的饭粒撒了一地。

    脑袋里轰隆隆的。

    cr9233次航班。

    是李卓曜……乘坐的这趟航班……

    周楚澜拼命地回忆着那天在机场李卓曜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，电话里面的机场提示广播，他确实听得分明。

    cr9233次航班。 cr9233次航班。

    他颤抖着举起手机，开始疯狂浏览着相关信息跟遇害名单。没看到李卓曜的名字，心里稍微松了一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