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其实，能觉到她是在扮演‘正常’。”

    “我？天之骄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吧。”凌游苦笑了一声，“我在我们家，算是个废的人。”

    假的

    迷蒙间，他经过一个婚礼现场，受到他们烈的意，心也欣喜；他又路过一间办公室，老板正在骂人，凶神恶煞的样，一个小职员畏畏缩缩，想要辩解，但完全没有开说话的机会，他什么都不了，只能在心里替他委屈；一个急转弯之后，暗的窄巷里，一把刀闪着寒光，唰地从一个小女孩脖颈划过，女孩捂住脖，咙里发咕噜咕噜的声音，凌游冲上去抱住她，大叫着“别说话别怕我送你去医院”……

    “说你因为朱芷旸心低落了好几天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是我说的。但睁睁看着那个惨烈的场面，还是……心有余悸。”

    凌游很疲惫似的叹了气：“不想睡了，你睡吧。”

    “师兄，醒醒！”杨亚桐抓着他的手推醒他，“师兄你梦了么？去什么医院？”

    杨亚桐翻趴在床上，撑着看他：“师兄你知么，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意气风发的天之骄，你现在这样，看着有心疼。”

    他这才睁开，在杨亚桐眉间看见了担忧。

    凌游有时候想，神科医生见过太多不正常的人和不正常的思维方式，那他们自己呢？是不是能确定自己的“正常”？

    “那我陪你说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突然想起来，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，是钟兴过来那天，说他去二科和一个女患者聊了几句，说她钝钝的。我想那个时候的她，不是钝，她只是心的痛苦过于庞大，需要用很大的力气假装正常。”杨亚桐不知该说什么，给他倒了杯，他手里。凌游双手握着杯，没喝，只用指甲抠上面的图案，“她是个被世界误伤了的女孩。”

    “师兄，别想了，是你告诉我的，现代医学总有些力所不能及的地方，可能神科这些评估工，这些量表，都还有缺陷，还需要不断完善，对么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人那么那么帅，你家又那么声名显赫，你站在大查房的队伍里，气质都不一样，比其他人更自信一些。”

 自言自语一般，凌游说：

    “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一直觉得自己像个开着隐形船的隐形人，游在人海，旁观世间百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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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杨亚桐看了看时间，凌晨五半。“再睡会儿么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没事，了个噩梦。”说罢，他不确信似的把杨亚桐搂过来，轻抚他的背，确定这个有温度的是真实的，才叹一气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