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的，人和人之间，沟通是必要的，很多事需要搞清楚明白，糊里糊涂的很容易现矛盾和冲突，你的这个心态，就会导向一个结果，你很不开心，你会生他们的气，他们也很无辜，觉得自己委屈，就这么吵起来了，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杨亚桐听不去，总觉得这个人话里有话，悄悄蹭到门旁边想溜走，却被他发现，问了一句“杨同学你去哪”，无奈只能继续留，站在旁边当摆设。

    谈话结束后，凌游又一次在走廊上停了来，这次，他终于有话可说。

    “杨同学，我在和病人谈话，你抄着手站在那儿，连笔记都不记一么？怎么你是主任考还是医务科督导检查我工作？”

    “我脑记得就行，不需要写。”

    “你天赋异禀并不代表这方式是对的，个个都像你一样，万一有需要的时候记不住，要告诉病人说你先别死我去翻书么？”

    “凌老师，我错了，我记得了，但我也想跟您说一句，医学传承靠的是正经言传教不是怪气。”

    “呵！”凌游轻蔑地哼一声，“了不起。”

    说罢转继续往前走。

    前方的一阵喧嚣提示着又一位病人发病，这是神科最常见的景象，连杨亚桐这样的实习生都已见惯不怪，那位病人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，挣脱了抓住他的护工，往前踉跄两步，故意推倒护理车，车上大大小小的不锈钢制品叮叮当当砸在地上，凌游听着刺耳，摘掉镜了眉心。

    杨亚桐走上前帮忙，他俯弯腰，一一把治疗盘和散落一地的棉签碘伏之类的东西捡起，那弯着腰的曲线是凌游熟悉的弧度，是他曾经用手一寸一寸丈量过的。照常理，他也该去帮一把，毕竟自己一向是护士们最喜的医生，也常和她们打成一片，但此时，他的注意力全被那个圆的弧度引着，打了呼，停滞了思维，他像是被魇住一般定定站着，直到孙奚经过，碰了碰他：

    “愣着嘛，一起收拾啊。”

    “没空，先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