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游在于晶的住院记录里写:
“住院单开好了。”他说,“去办手续吧。”
凌游在这些话里听了两个对亲人心
的妹妹,一个烦闷的儿
,一个比较理智的儿媳和一个急着甩掉包袱的外甥。
她说,我和我两个妹妹不是同一个父亲,她们俩是不是我不知,可能我妈也不知
,反正我和她们不是。小时候一直不知
我爸是死是活,但他在我
一那年突然回来了,我妈,呵,你说我妈是不是个弱智,她居然又重新接纳他,还说以后咱们这个家完整了,要好好生活。完整个
!不可能好好生活的!那个人渣真的没人
的,他老是对我们三个动手动脚,当时两个妹妹都还不到十岁,他也
得去手!她们什么都不懂,再加上从来没有过父
,还以为这个便宜爹很好,每次都是我把她们带走,告诉她们以后离远
,不要被他碰到。
“好的,我知了,病
基本上和上次差不多,还是病理
赌博和双相障碍。家属们来了这么多人,看来还是很支持她的,你们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么?哎——一个一个说。”
“怎么说话呢,我们家好的时候帮了你们这么多,我妈就算赌,砸去的也是她自己的钱和房
,跟你家又有什么关系!”
瘾2
主诉:反复无节制赌博20余年,兴奋话多易激惹3年。写到个人史的时候,他停顿了一,思考了一阵
,才从一个复杂又冗
的故事里提炼
主要
容。
于晶这个类型的病人,很兴奋很主动,合度很好,倾诉
极
。
院的第二天,便给凌游讲了一个时间跨度
达50年的往事。
“那是她没告诉你,大她这些年没少
我们借,我们也都借了,我不是心疼那
钱,她心脏不好,又有糖
病,我是怕她
吃不消。她也知
赌博不对,但她也不是每次都输,赢了钱也会还一
给我们的,对吧
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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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,我都说了,不是这样的,大姨她真的要住院治疗,不然就这么一直赌去不是个事儿,她自己已经
无分文了,咱们也不能老是接济她。”
“医生,如果我们在家能控制得好,是不会想来的。我们带妈来看病,是想找一个最适合她的治疗方案,上次我们来的时候,那位医生说两周后复查,我们这次就想问问一步的治疗方案是什么。”
“医生,我就想问问,我她非要住院么?我听说
神病院里面很吓人的,要捆起来电击,是真的么,她需要这样么?”
他在充满低低言语声的诊室里,又一次听到了细碎的杂音,在这样的环境
,理应很难察觉,但他却发现了这个声音,并把注意力转移到上面,边听边在电脑上录
病例信息,他甚至还会不时抬
微笑,对患者家属表示认同,或者在杨亚桐望向他的时候,接住他的目光。
她一脸面都不顾,我觉得比以前更严重了,能安排住院么,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