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同意。”

    凌游没等他说去，反正自己也没有在听。从派所来，或者说，从打架开始，他的神状态就没有彻底恢复，就算他已习惯了动不动听不到声音，时不时冲动偏执，此刻的他，只想认真放纵一次。

    他睁开，看着这个教会他和表现的人，凌游不知自己这样算不算病态，看到他就忍不住，甚至开始耍赖，抱着他又又蹭又撒：“桐桐我难受死了，你不想么，你明明也想的……”

    杨亚桐此时已经无法理思考了，他恨自己屡次被诱惑，却又完全无法抵抗。

    “算了。”他想。

    “师兄，温柔一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冷战之后的静默温和并不是真的风平浪静，他们之间似乎释放了某麻醉剂，充斥这间屋，无孔不，它阻断神经传导，掩盖住一切危险的暗涌，只剩旖旎缠绵，至死方休。

    神四科最近收治了一位传奇老人，97岁，抑郁症，在养老院屡次自杀未遂被送到急诊，刚来第一天拒绝谈话，只说要吃，问了养老院工作人员才知，老爷每天至少一顿饭需要有红烧。他指的红烧，就是单纯的，不能有其他菜，要求也，指定要黑猪五，不多不少标准五层，据说法也有讲究。以前他每天都去一家名为“延年楼”的饭店吃，主厨退休之后，他遍寻全城，终于找到一位私厨，愿意每周为他两次，存在养老院的冰箱，可以保证他每天都能吃到。

    这个年纪的病人，极少现在神科病房，医生护士们都有些小心，仿佛他老人家是个古董，一碰就碎了似的。会诊中，主任们对治疗方案始终没办法形成统一意见，有说加重药量有风险的，有说维持治疗看效果的，只有蓝霆建议无搐电休克治疗。

    这个建议风险极大，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

    从四科转到一科，凌游便成为他的床医生。这天他看到老人家坐在活动室的窗边，坐了很久，便走过去问：“周爷爷，看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看最那棵树上的鸟窝里面有没有鸟。”

    凌游也凑过去张望：“那你看见了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