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凑过去看，正巧又响了一声。

    几声连续的微信提示音吵醒了他，杨亚桐摸到手机，迷蒙着睁开，不是他的，是凌游的。

    “你的人生里是不是有个随时可以结婚生的异恋选项？”

    “有区别么？”

    微信没有继续发来，杨亚桐愣愣地盯着屏幕，看它逐渐暗来，不想再看却担心它又亮起来，竟连呼都不敢用力。

    “您太可了，不过别再念叨着怎么死了，再想我就批评你了啊。”为了不让“死”这个字持续密集地现在对话里，凌游突然问，“周爷爷，您那个秘制红烧到底怎么的，咱俩这么投缘，教教我呗？”

    周爷爷见他喜上眉梢的样，说：“看你这样儿，显然不是要给自己吃，别多放糖了，现在的女孩都怕胖。不过我老伴儿喜甜——”一句话停在这里，他枯树枝似的手臂轻轻抬起，僵了僵，又垂来，“我……不怎么用手机，待会儿写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，辛苦你了。要不这样，这科室里有没有谁对你不好，欺负过你的，我就死在他手里。”

    周六一早，凌游跑步回来，杨亚桐还没醒，胖大海窝在他臂弯里，陪着一起睡，天冷的时候，她贪恋人类床上的意，怎么都不肯回自己的床。

    他这才放手机，直视杨亚桐的睛：“当然没有！你哪儿得这个莫名其妙的结论？”

    “周爷爷，我忙活半天就为了您能不想死啊。”

    凌游洗完澡来，说了句“醒啦”，便抓了一块速巾发。杨亚桐不喜那块布的材质，又凉又，像一块在冰箱里待过一阵的革制品，比如现在，那抹浅蓝随着凌游胡发的动作，发啪嗒啪嗒的声响，有些恼人。凌游丝毫没察觉到他正在观察自己，低看一手机，立刻放巾开始专心打字。

    “有，给自己吃的，炒完糖炖的时候需要多加两三块冰糖，去去那个糖的苦味儿，如果给女朋友吃就不用加，已经够甜的了，怕你们齁着。”

    白薇vio：[图片]

    “想给自己吃呢还是给女朋友吃？”

    凌游也没抬，一直在回微信，好似和那位可的白老师之间，有千言万语要说。他疑惑：“啊？什么路，去哪？”

    一个波澜不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：“所以师兄，你是一直都给自己准备着另一条路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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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薇vio：周哪天有空？我去找你。

    白薇vio：[图片]

    这个老人，从刚来时的郁郁寡沉默不语，到现在会主动跟他开玩笑，凌游想，这大概就是他作为床医生最为风得意的时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