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开，他看见一双圆睛盯着他，和胖大海对视的这一两分钟，凌游心的恐惧一一稀释。

    不知是药还是病的影响，他最近睡也睡不踏实，总奇怪的梦，比如现在，梦里有人跑来跟他搏斗，他却毫无招架之力，被一记闷击中，猛然间动扭曲，在醒来的瞬间受到的剧痛，受到甚至床都在轻微颤抖。

    录这一段音，我想试试看，这样说话，会不会听起来很奇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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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胖大海见他醒了，专心他的手。

    这天班，凌游匆匆赶回宿舍，小剂量的服药让他困倦，一整天都没什么神。他走得很急，仿佛路上即将要起一阵雨或是在躲避什么不幸的事落在他上。

    临近结束，凌游才意识到这电影是黑白的，他环顾四周，自己和别人和这个世界，都是黑白的。

    他不确定自己能发什么样的声音，只能尝试着说：

    说完又愣住。这是第一次从绝对安静中醒来，觉似乎比渐渐听不到要更容易接受一些，没那么恐惧了，又或者，他已经适应了这恐惧。

    这症状现得毫无规律，我只能先练习一。

    “吓着你了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那天蓝主任问我，第一次现听不到的状况是什么时候，我仔细想了想，居然是那天和你一起喝了酒去酒店。很讽刺吧，我以为是上一个人带来的震撼，实是我病了。

    此时是晚上八半，这时间很尴尬，没办法接着睡到第二天，也过了吃晚饭的时间。杨亚桐离开之后，凌游的饥饿居然消失了，吃也能吃得，不吃也察觉不到饿，他给胖大海倒了小半碗狗粮，拿手机开了语音备忘录。

    现在的我看上去，应该还正常，绪波动容易伪装，其他也都能克服，但听不到很难掩饰，听不到的时候，不敢说话，因为不知自己能发什么声音，也掌握不了音量大小，所以脆不开了，假装嗓不好。对，跟胖大海一样，不说话。

    那天，梦里现了一个陌生人，他问我：你知凌游是谁么？我说不知，他就走了，说你找找吧，说不定能找到。我就在梦里四奔波，呵，可笑吧，真的去找了。但我找不到，又见到他时，我问：凌游到底是谁，为什么要找他？他说，你应该找到他，不然，一个人，活着没人认识，死了也不会被人记得。我突然就吓醒了。

大荧幕也有很远的距离，像是站在山看荒原。

    成专家5

    之后现过几次，我都以为是累了耳鸣，第一次时间的听不见，意识到了问题时，我吓一冷汗。毫不夸张，背是的，手心里也是汗，还有一条线顺着耳朵后面。但现在，呵，好像没什么觉了，听不到就听不到，算了。

    “桐桐，最近几天，听不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