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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杨亚桐走来，在穆之南后坐，侧过看李靖的笔记。有一丝惊恐，从凌游的里跑了过去，仿佛那不是自己过的人，而是某危险的事。

    他们居然都没有躲避，目光穿过屏幕纠缠不清，相顾无言。

    他想起曾经聊到两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快在一起，凌游说：“那天，当然是有一些冲动的成分在，你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需要我，而且又那么……呃……这么说吧，就像一顿特别丰盛的大餐，一看就很想吃，其实不知自己吃不吃得，什么都不了，先吃了再说……你，懂我的意思么？”这些话让他们俩又小小的打了一架，打完继续腻在一起，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他从看见屏幕那一便开始心神恍惚，想凌游，想和他有关的事，想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片段。

    一瞬间，凌游搞不清楚这场面是真实的还是梦境，梦里的杨亚桐谦恭有礼，好像不是在屏幕那，而是走到他边叫“老师”，很不熟的样，他说我是凌游，他问凌游是谁。是啊，凌游是谁，他自己也不知。

    他有些烦躁，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，他攥拳，似乎憋着一劲儿要拧断什么似的，此刻他居然想要主动听不见的状态，却事与愿违，来自杨亚桐那个医院的声音一直在耳边清晰地响。

    又想起去年迎新会，他作为优秀学代表发言，凌游陪他去挑西装，搭了一个蓝有暗纹的领结，从某些角度看，偶尔还能看到星光，他问是不是有些浮夸，凌游说不会，说他站在讲台上，就自带星光，所以衣服上也要加一闪耀的东西。当时他被这毫无技术量的话迷得转向，他说什么都好听，他什么都对。还记得当天午，他发微信过去说有张，凌游瞬间回给他一张对镜自拍照，着上半，着一样的领结抱着胖大海，那只无辜的小狗上也被扎了一个同款蝴蝶结，似乎有重，胖大海一脸的委屈和不耐烦。他当差没笑声，直到往讲台上走，脸上还挂着压都压不住的笑。

    他的睛太好看了，视频里看不清，但在凌游心里，那眉始终勾着他，闪着潋滟光，很，很动人。

    蓝霆说：“目前患者还在巩固期，突然停药很有可能导致病发。我们的规则是先减量……”

    杨亚桐在作镇定。

    主任正说着，一旁的凌游看见视频里现了梦里那个人。

    凌游忍不住看屏幕，正巧杨亚桐抬直视他，那神里大分都是坦然，就像他面对蓝霆，面对神一科的其他医生一样坦然，可凌游总能看些别的容，抑或是他自己臆想来的容，比如伤，比如遗憾，比如质问，比如留恋。此时他心灼，像是站在火的边缘，不敢僭越也不愿后退。

    心科医生说，近期的发病有可能是双相障碍的病理生理变化促了心血疾病的发生，比如心肌缺血、心律不齐等，加上锂盐有可能影响心脏传导，所以尽量先停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