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亚桐摇摇，沉默了一会儿问：“妈，你有没有某个时刻特别想离开家自己待几天？”

    杨亚桐笑，想起自己小时候，又替妈妈心酸：“妈，您太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“去玩不开心吗？什么事了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他还在抗拒你么？”

    段虹：“外公的爸爸，就是我的爷爷，当年因为战去了香港，这事儿你知的吧？”

    “那天跟我们护士聊天，她说有时候班回到家，会坐在车里一个人待一阵，那片刻安宁可能是她一整天唯一属于自己的时间。我就想，我妈妈是不是也这样想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有，不然我以前为什么说突然有事要差？真正的差一定是提前安排好行程，去哪里，住哪间酒店，哪一天，什么时间，去见什么人，都是确定好的。上午突然说午要去差，那就是我想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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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有时候去公寓，就在停车场坐着，不敢上楼，我不知上楼会面对什么，是他的笑脸还是冷脸，是他正常着还是不正常，我有监控可以看，但我连看监控都不敢您懂么，就是一直在等，等到车都凉了，才敢打开监控看看，才敢上楼。我看着乐观，其实心里有怕。”

    “没到抗拒这个地步，他已经适应我陪着他了，只是相起来忽冷忽，很难受。有句话他说的没错，和神疾病患者在一起真的压力很大。”

    “以前是大舅舅，外公外婆刚去世那会儿，一个人照顾他很难，当时小舅舅才刚上小学，后来和你爸爸在一起，况稍微好一些，这也是我至今都激他的原因，他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很大的忙。后来有了你，我一个女人，被家里大大小小的男人围着。唉，你自己也是个男人，你知有多烦么，一个智力有问题这咱们不能怪他，一个淘气，一个不着调，一个你还那么小，我那些年总觉得自己上辈得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，才能摊上这么一堆男人。”

    “都过去了。你爸爸走了之后，小舅舅突然就懂事很多，他总觉得，我离婚是因为家里这些甩不掉的麻烦事儿，而且你从小就乖，不让人心，真正兵荒的就那几年，很快就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是什么事让你想离开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动，不知还以为他在用意念控制。

    “以前会，现在不会了。现在我知大舅舅会算准了时间好饭在家等我，晚十分钟他就慌里慌张的，我不想让他担心，小舅舅不加班的时候也都是在家吃饭，我知有家人在等，路上堵车都有着急。”段虹知他想聊的不是这些话题，所以直接问，“你和凌医生，现在是什么况，遇到问题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