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很安静。风掀起雪白的窗纱，一一地拂在丁凯复的上。

    他又去捡起其他的几张，无一例外都是他的丑字。

    ···

    其实是一可以消磨的东西，最禁不住无理取闹。其实这世上的一切，包括，想要得到都是需要忍耐的。

    如果一丁忍耐都不，像个小孩儿似的，得不到就闹，可劲儿地撕扯抢夺，那结果就是把东西抢坏，然后永远地，彻底地得不到。

    痛是什么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他洗了个澡来，这才觉得有闷。久不住人的房间，空气都是稠的。他从衣柜里随便拿衣服换上，去客厅拉开了窗。外面的噪音一涌了来。车笛，狗叫，孩的吵吵。丁凯复把淋淋的脑袋伸去，想风。这时听到到后一阵啪啦啪啦的轻响。

    是求而不得，更是差一就能拥有。

    直到他捡起最后一张，脑轰地一声。因为这张卡片上，现了第二个人的笔迹。

    “生当复来归，死当相思。”

    不是没过，只是迷茫了。如果耐心地等一等，如果坦率地说喜，又何苦走到今天这一步。

    是假如，是或许。是错过才回首，是失去才珍惜。是无法赎的罪，是补不上的心。

    他死死攥着那张卡片，攥得手臂青暴起。

    “晓看天暮看云，行也思君，坐也思君。”

    余远洲说想让他痛。只有痛过，才会懂痛究竟是什么。

    “人如风后江云，似雨余黏地絮。”

    余远洲字如其人，很是潇洒俊逸。简笔画也画得好，寥寥几笔就勾得栩栩如生。

    他蹲，捡起离脚边最近的一张。上面是用黑笔写的四行丑字。

    “风雨如晦，鸣不已。既见公，云胡不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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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回过，就见地板上散落着五六张红的心形卡片。

    半晌，他抬起。看着空空的房间，脸上两行泪。

    愿有岁月可回首，且以你我共白。”

    这一刻，丁凯复终于懂了。

    这是他生平第一次，如此从心到痛楚，悲哀。

余远洲的纠葛在心里一件件过滤着，就像是酒醒后的人耿耿于怀昨夜的失态。

    “我见众山皆草木，唯有见你是青山。

    丁凯复拎着换洗衣服回来的时候，洋辣和傻正在病房门杵着，一左一右门神似的。

    丁凯复终于懂了。可他懂得太晚了。

    余字被圈了个圈儿，拉个箭，箭尾标着「馀」。角落里还画了个猫鹰，站在树杈上歪着，喙里衔着半截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