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床的三角抄起鞋扔到他上：“喂！人叫你呢！你他妈聋？”

    丁凯复笑着问乔季同：“不还手？”

    乔季同仍旧不说话，睛衔着丁凯复，拳嘎嘣直响。

    那双睛里的东西，被丁凯复看了个清楚。他呵呵地笑起来，指着自己的脸：“怎么？想杀我？”

    三角嗤笑：“呸。那就是个孬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孬吗。”丁凯复把东西撇到自己床铺上，“跟我刚的时候利索的。”

    屋里诡异地安静了。

    这时候老王八问了一嘴：“丁哥犯什么事儿来的？”

    丁凯复没答，掏烟盒敲一颗扔嘴里。缓缓呼一烟，这才：“丁哥不是你能叫的，叫丁总。”

    这话相当猖狂，但莫名的，没人敢反驳。

    丁凯复对门铺的三角招手，像是招小狗儿：“你过来。蹲这儿。”

    三角犹豫了会儿，四看了一圈儿。没人跟他对上，谁也不乐意当鸟。

    他又看向丁凯复，视线从床铺往上蹭。男人的小臂肌分明，纹着八个楷书大字。左臂己所不，右臂勿施于人。

    再往上看，薄腮上嵌着诡谲的笑。两个鸷的珠，黑得像两井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的瞬间，他一了。哆哆嗦嗦地蹲了来，叫了一声丁总。

    “张嘴。”丁凯复叼着烟，模模糊糊地命令。

    三角犹豫了，张开了嘴。颚抖得像筛谷的簸箕。

    丁凯复了烟，缓缓地吐到他脸上。伸手往他嘴里掸了烟灰。

    几乎是一瞬间，他大手猛地抠住烟灰缸的脸，迫他闭上了嘴。三角的卤脑袋可见地红了，他直觉就要掰丁凯复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