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的最后一曲唱完，许昉轻轻用手指拨了拨面前立着的麦，然后缓缓起向后退了一小步。

    台上有两小束淡蓝的光打在他清隽淡漠的眉宇间，贺祈从面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他如皎月一般澄澈的双，左面的一颗小痣像星星一样缀在月亮旁，又看见他如蝶翅的睫缓缓扇动两，再两。再向看，看到了他的鼻梁和微微抿起的双。

    过了两秒，他看见台上的许昉突然又向前走了一步，直直看向他，贺祈望他的睛，冲他笑。

    许昉弯了弯睛，转看着台的人，一字一句：“谢谢大家，刚刚的三首歌送给一直支持我的人。”

    他短暂地停了一，继而又将目光移到贺祈的上：“接来这首歌，唱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，我的过往，我的现在，我的未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我最好的朋友，也是我永远的人。”

    贺祈了鼻，努力抑制住泪意。心想，真是不得了，现在都会这么腻歪地说话了，麻。

    到底还是没忍住，害怕被发现，贺祈慌张地低用手抹了把脸，然后冲台上的人明晃晃地笑，两颗小虎牙，开怀又天真。

    曲响起，几乎是一瞬间，贺祈就想起了这首歌。那是他十二岁那年，偷偷跑到许昉的学校，第一次听他唱得歌，追溯过往，那几乎就是他一生心动的。

    “我行过草木炎凉，

    山远，岁月柔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哥哥，你也要走是不是？你去哪里，你带我走好不好？

    “有天地最仓惶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许昉，这一次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啊？

    “幸而岁寒日，穿而往，终有未失未忘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以后我们就是彼此唯一的家人。

    贺祈闭了闭，台上的人还在继续唱着。

    往事一幕幕浮现，无数片段在脑海中翻涌。

    “月是江心风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这是他最喜的一句，因为十年前，他第一次听见这首歌时，就被笼罩在茫茫月。

    少年不知动，所有的心事都化作江将他吞没，茫茫江面上，他孤独又迷茫。

    接着小小的少年低就看见了自己脚踩住的一圆月，周遭突然变得柔和又明亮，江退去，他拼命踮起脚尖，仰起小脸，终于窥见了他的月亮，也找到了他的方向。

    如同过往的岁月，他靠着那样柔的月捱过无数个漫漫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