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望过去的时候，车刚好停，一个着黑风衣的男人抱着一大束走，这个角度只能模糊看见他的侧脸，有熟悉的脸，但是想不起来是谁。

    没过一会儿，车上又走一个人，大的影将对方挡得严实，只能隐约看见对方手里也抱着一束。

    玫瑰？顾忱槊多看了几，浪漫，他徐徐吐一个不规则的烟圈，闭思索同样玫瑰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再睁的时候那两人还站在原地没动，不知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顾忱槊觉得有趣，勾起嘴角看着他们的动作。

    约莫又过了几分钟，被遮挡住的人抬脚转向前走去，另一个男人随其后，走了那家奢华安静的餐厅。

    顾忱槊的视线锁定在穿白西装的男人上，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火星落在顾忱槊的右手无名指上，他有些迟缓地蜷了一手指，缓缓抬看餐厅的招牌。

    舟餐厅。

    顾忱槊呆滞苦涩地扯起嘴角，低看向脚的一滩泥，夜间太凉，他打了个寒颤，又有大滴珠落他的衣领中，这次他向旁边微微移动了一。

    他几乎是颤抖着拨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，张的时候声音都有哑，“你在哪儿呢？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    “抱歉啊，可能还得要一会儿，你困了吗？困了就先睡会儿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今晚回来吗？”顾忱槊打断对面的话。

    “回来，忙完就回来，今晚就在画室凑合一晚上吧，然后明天我给你早餐吃，再一起去逛逛。”

    好。

    “好啊，等你。”顾忱槊垂睫，泪珠便直直落，无声合于脚的泥之中。

    他仰猛地上一大烟，呛地不停咳嗽，似要把肺咳穿，泪也咳来。

    “顾老板，包好了！”店里传来声音，顾忱槊重重闭上睛，抬手抹了把脸。

    年轻的老板看着面前跟刚刚判若两人的男人有些惊讶，“顾老板，怎么了？”顾忱槊却没回话，只是直直看向他怀里抱着的，称赞：“很好看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这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送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