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许昉背起许朝荣向楼走。

    天气预报说临城今天会雪，但到现在也还没，只一个劲儿刮着风，又冷又躁，估摸着又是假的，临城本来就不是会雪的城市。街上行人稀疏，偶尔路过几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，许昉不敢让许朝荣在这环境多待一秒，大步却谨慎地迅速将他放车里。

    “饿不饿？”许朝荣半躺在车上，不知是太困还是太累，睁不开睛，听见许昉问话，他只是微微摇了。

    许昉垂眸看向他手里攥着的纸，想来，但他攥得太，像是害怕有人抢走一样。

    “爸，东西给我。”许昉小声说，“不会丢的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许朝荣就松开了手，许昉将叠得整齐的纸展开看。

    原来是句诗，许昉松了气。

    他爸估计有好多年没握笔了，手使不上劲儿，写来的字一很飘忽一又很重，要仔细看才能看懂写得是什么。

    他记得许朝荣以前写得一手好字，很小的时候，他在书房写作业，许朝荣就在旁边陪着他，有时候他会看书，有时候就会练练字。

    许昉的字也写得好，就是全靠许朝荣教他，他都快忘了，自己也有好多年没握过笔，上一次还是他读中的时候。

    许昉在心里重复默念着纸上的字，这是他爸过去最的一首词。许昉第一次知这个，就是许朝荣教他念，给他一句一句翻译，然后解释，末了告诉他，得空的时候多读读诗词，会让他有很多收获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他们有大把时间，他捧着书看，偶尔跟边的人谈几句，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思。后面他们父两人都再没时间看这些，要不是今天看见这张纸条，许昉都快忘记以前还有这么一段时光。

    更意外的是，许朝荣居然还记得。

    病一天天加重，许朝荣最近过得很糊涂，医生说是因为肺癌形成了脑转移，在脑瘤的压迫，患者的记忆力就会衰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