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祈百思不得其解，但也乖乖照，沉默着低看路跟在后面走，直到再次抬的时候，发现许昉正专注地将被压弯的树枝与尖锐的茅草向一旁拨。

    气氛到了不害怕也得怕，贺祈迅速伸手攥着许昉的手。

    许昉抬看他，沉寂的双眸少有的松动了一，片刻过后轻轻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，叫一你。”贺祈耸耸肩，若无其事：“走吧，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哥哥。”

    许昉垂眸安静地坐着，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。

    其实刚刚是有话想说的，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半年前的一件事，那时正是许昉病得最严重的时候，整夜整夜不睡觉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，白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说话，他想跟许昉聊一聊，带他去走走看，许昉却总是缄默不语，偶尔会说一句好累，不想去。

    他没有再问第二遍，也没有着许昉回答，只是耐心温柔地注视着坐在面前的人。

    贺祈借着微弱的月看许昉的背影，蓦地勾浅笑了一。

    不等贺祈应声，许昉就拉着他的胳膊向后拽了一，将手机给他，然后自顾自的走在前面。

    然后他就听到了这一年中最让他难过的话。

    他忐忑不安地等了几分钟，想着再过五分钟还不会就得去找，然后一秒许昉就拎着油条门了，一句话也没说，沉默着从厨房拿盘把豆浆和油条摆好，推到他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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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嗯？”许昉停住脚不回望他，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他一直观察着许昉的神变化，最终还是试探问：“为什么想买油条给我吃？”

    但有一天他早早带着跟早餐回家的时候发现许昉去了，大概是怕他担心还留了张字条，说去买东西。

    许昉却没上转，而是倾在贺祈上落一个吻，柔声：“害怕就抓着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时很委屈，跟我说也不知为什么就忘记带钱，之后我就给了那个阿姨很多钱，让你直接去。后来我再去接你你就特别兴，说可以吃很多很多，还说你要每天早上都吃油条，但是不知为什么，那个店突然倒闭了，你急得大哭，把我哭醒了。”

    许昉没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说，他昨天睡着了。

    他当时什么也没问，只一一把桌上的东西全解决掉，然后对着许昉说了一声：“哥哥，我都吃光了。”

    他注意到许昉当时不知所措的微妙表，以及不断用手指指尖刮蹭手背的小动作。

    这样一个无厘的举动，一定有原因。

    十几秒过后，许昉说，“我梦到你变小，在学校的早餐店里面吃油条，结果忘记带钱了，被一个阿姨扣在那儿，然后给我打了电话，我去接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