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记得叔叔为他的付，记得叔叔把他抱在怀里，亲吻他的脸颊，告诉他说，叔叔永远都会你，不要走你妈妈的老路。

    甚至他记得蒋仪的辱骂，记得学校小朋友的嘲笑，骂他：“你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，你不乖也不漂亮，你是没人要的小杂！没有人你！”

    这些年的苦楚和煎熬，没有人知晓，从未有过人撑腰。

    韩烬跪在地板上，像是爆发的羔羊咆哮，第一次横冲直撞，带着声嘶力竭，自暴自弃报复的快意：“你为什么要把我抛弃？！为什么要离开爸爸不要我？！”

    “你就这样跟别人离开，和野男人在一起！抛弃了我和爸爸，自己潇洒快活，又知不知我经历了什么！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啊？为什么从来不回来看我？为什么从来没有问问我，过得好不好，从来没有关心我一？！”

    “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你知吗？！他们打我骂我，他们骂我是野，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！你既然不想养我为什么要把我生呢？你有什么资格当妈妈，又有什么资格当爸爸！”

    “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，我为什么不能恨你？！我恨你我恨你，你为什么活着却从来不关心我，哪怕只是看一，你该死你该死，你——”

    窗外大雪纷飞，墙边的炉里发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
    韩烬所有的话语全顿住。

    所有的崩溃都在那一瞬间，发的淋漓尽致。快意报复的最后，只剩铺天盖地的孤寂和绝望。

    韩烬瑟缩在地，忍不住抱痛哭，一遍遍跪在地板上，用额撞击地板，哭着嘶吼哀求，颤抖着伸手去抓卓的脚。

    他像是患得患失的孩，错了事，于是红着睛哀求家的原谅。

    心底的痛苦，已经不是承受之的十倍百倍。

    “不不，我错了，我错了爸爸！我错了，你原谅我，原谅我！对不起我知错了，你不能不要我，我只有你了！”

    “爸爸爸爸，我错了，我错了啊我不是故意的，我不该那样和你讲话，对不起对不起，你原谅我好不好？你不要不要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