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用手抓陈郁青的胳膊。

    知陈郁青状况，也知了陈郁青的份，于是不敢怠慢，也不敢过重的力气。

    “陈先生，请您冷静，请您注意一自己的！您暂时不能剧烈行动，支撑不住！韩先生的事请您节哀！”

    陈郁青却不不顾甩开那些胳膊，带着压抑又鸷的平静，像是暴雨前蛰藏的安宁。“不用，我节什么哀？我只是要回家去，我老婆在家等我。”

    “陈先生，您，你人已经去世了。”

    “别胡说，你们在骗我，你们都在骗我，烬烬没有死。他怎么可能被火化？怎么可能？”

    “陈先生，可以理解您难以接受，但是为了您的状况，还是先躺休息吧。您陷了休克，才刚刚清醒，需要等好起来。”

    医生又伸了手。

    这一次陈郁青暴躁而起。

    平静伪装的背后，是铺天盖地的无助和恐慌。“！都别阻拦我，都别拦着我！我不相信，我不相信！烬烬不会死，他不可能有事！”

    陈郁青竭力忍耐，泪止不住从脸颊。

    恐惧和担心让他浑的力气都被空，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。

    他发了疯一样，不要命的冲阻拦，违背医生的嘱托，忍着心濒死的压榨，驾着汽车就往机场赶。

    憋闷又疼痛，像是快要窒息了。

    上还穿着单薄的病号服，手背上贴着扎针后止血的消毒绷带。

    鲜血从陈郁青双脚，染红了脚的车垫，也染红了脚面以上的。

    远方的天空霞光鲜红，孤独的落日将云层燃烧成灰烬，释放着一圈又一圈模糊的曲线。

    残余的云渍堆积成晦涩的图案。

    陈郁青的睛也是一派晦涩。

    霞光早在不知不觉中，染红了他的睛，让他痛哭涕，让他的睛也充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