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臻榆先前一直觉得虞洐话语里藏钩，有的钩是用来撩人心弦的，稍一想想就心里发，而另外的各有用，譬如现在，虽然虞洐拉尾调，他却好似看见冷兵刺的寒光。

    可虞洐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呢？

    他们大概是太不一样了吧，所以无论他怎么想，用缜密的逻辑，冗的解释和不太擅的揣测，无一例外地全数落空——他不懂虞洐。

    从来都不懂。

    白臻榆蓦然觉得可悲，但他觉得可悲时只是抿，尾稍稍上扬，看上去冷峻又漠然，如果通俗说，似乎也叫面无表——

    虞洐认为极端无趣的、面无表。

    目光突然之间无可去，可在他刻意忽视，没注意到王柯讶然地看向虞洐，两人间现短暂的冷场。

    “这白老师嘛，我怎么好评价？”

    王柯愣会神，只能自己跟自己找台阶，他本提刚才那句话是给白臻榆找不痛快的：

    明目张胆的觊觎，自然要回敬到底。

    只是没想到难堪的是他，突然就觉得今天这顿晚餐之无味。

    虞洐自知失态，他无意识地瞧了白臻榆，却发现对方一直垂着。

    等收回视线时，虞洐心里笑了笑，最近他对白臻榆的关注似乎莫名其妙地多了些——这并不是什么好兆。

    他从来都是场合中的焦，只要他愿意，炒气氛实在过于容易。

    所以他给明显不太开心的王柯递杯果，把对方那红酒的手攥，虞洐面上是一贯的温柔：

    “别喝酒了，之前不是说难受么？”

    并不在于王柯是否好哄，而是虞洐笃定对方明白，没有人可以在他这得寸尺。

    如果他收敛给的好脸不要，就请远好了。

    虞洐挑起笑，眸中是势在必得。

    王柯果不其然地怔了，随即乖乖接过他递的果：“原来你记得啊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