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不说他与白臻榆本来就没什么，就当是陌生人一样，对方生病到卧床的地步，他关心几句又如何？现在反倒像是真的发生些让彼此难以释怀的事，所以连联系都觉得冒昧，询问无异于打扰

    不至于。

    虞洐嘴角扬起，眸底铺着层难以言喻的晦，宛如霾天气灰白的天空，透死气沉沉的郁郁。

    单手扣过手机屏幕，眉睫低低地透影，虞洐不知为何，宽宥的话语愈说反而愈不中听，故而“不至于”都显得假，他不喜。

    犹豫依旧在漫无边际中晃，让人想起玻璃瓶中的不满的半杯，在杯上留漉的痕，但也只是痕而已。

    指尖起落的动作在想象中轻易非凡，只不过落到实际里，落在留有标刻的时，决断似乎就变得艰难，可能是受到某些难以言喻的质量。

    可来说，虞洐却不完全明白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明白这摆在前简简单单的寒暄，还是不明白白臻榆这个人。

    虞洐眉稍稍蹙起，眉宇间现一极浅的皱褶，拓不不淡的暗影。

    大概是不明白白臻榆这个人。

    也合该不明白，他从未认真了解过对方，在酒的昏睡中，在自诩肆意不羁的日日夜夜，在莫名的反叛和傲里，三年倏而飘过，比白鸟展翅落的一枚羽还要轻，只是他回望过去，会有些讶异地叹——

    原来已经过了三年。

    然后再仔仔细细地回忆前后，其实同意与白臻榆结婚的缘由已然不清晰，当年的他应该可以用“无所谓”来应付很多事，包括结婚对象，包括虞老爷拍拍他的肩说“委屈你了”，包括来来往往诸多言蜚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