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依对突如其来的哭泣有些不知所措，但很快轻拍起林寻笛的后背，安抚缩在怀里的大alpha，一瞬间，赵依甚至真的幻想自己是一位母亲。林寻笛暂时停哭泣时，赵依摸着黑给她拿来了和巾。林寻笛带着歉意打开手边的床灯，接过。

    “很难受吗？”赵依俯着，小心翼翼地问。

    “好多了……谢谢依依。”林寻笛勉挤一个笑容，虽然声音依旧喑哑。

    “寻笛饿了吗？我……我去帮寻笛东西吃好不好？”赵依有不知所措地关心着。

    “把你的衣服都哭了……”林寻笛带着歉意，指尖抚过赵依肩和袖的。

    “没事……”

    林寻笛又拉了拉赵依的手，执意让赵依躺回她旁。沉默良久，林寻笛又喝了一，黄的灯光，低哑的声音里，赵依听到林寻笛的十九年。赵依听她讲过早破碎的家，讲空的房，讲严厉又尽责的钢琴老师，讲啰嗦但善良的阿姨；讲被人嘲笑的小学，被人排挤的初中，孑孓独行的中，功亏一篑的考；讲监视，猜忌，恐慌，掩饰；讲音乐，逃离，躲藏。

    “所以我跑来了，不怎样，我就是想离我父亲远一——是不是很没良心？不怎样，他都算养育了我，但我就是要逃，就算会被抓住，但我就是要逃。”林寻笛苦笑。

    “刚刚的梦，我梦到我又回到了考考场，好，写不东西。依依能想象吗？原本计划好的逃跑，失败了，是因为预料之外的事。”林寻笛把放在床桌上的半杯喝完，倚到赵依上，“幸好你叫醒了我，幸好还有你……”

    赵依第一次觉得语言这么无力，自己一切安、一切的话，好像都是对林寻笛的炫耀。但她不能不将自己和盘托，如果林寻笛已经将自己剖析，那赵依如何能不让自己赤？只是自己这些小打小闹似的自卑、冲突和烦恼，和林寻笛比起来不值一提，她的痛苦遂显得普通，她的烦恼遂显得廉价。房间重归于安静，赵依才发现自己泪满面。

    “依依……这么不容易……”林寻笛咙滞涩。

    赵依说不话，摇了摇，这些琐碎的、无谓的烦恼和你经历的比起来微不足。

    “不要……不要否定自己吃过的苦……”林寻笛捧住赵依的脸，不再让她摇。太火和的贴上来，嘴角还存留着一泪的咸苦，这个夜晚的两人或许都太过温柔，连似乎亲吻要询问和谦让，混合着，吞咽着，对方的泪和津。

    赵依微微睁开，看到林寻笛颧骨上已经结痂的伤，伤周围还有轻微的淤青。手虚虚地对着这创伤，心里一阵阵缩地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