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若心吃不饭，端着餐盘离开。温远跟上去，问她：“陆承佑呢？他怎么又不来学校了？”

    “可他要是知了，他一定受不了你被学校里的人这么议论的。”

    陆承佑很无所谓地轻嗤。他不在意，尹若心却不能不担心，一张生生的小脸木着，嘴角向。陆承佑在她脸上一记，把她往挂的嘴角提起来：“放心，除了你给的，外面来源不明的东西我都不会碰。”

    “他好像有自己的事要忙。”

    那位病人就是董宜的父亲，发帖的人说，董父原本要去医院治疗，是尹若心的父亲尹东说那病靠西医治不了，只能通过中医慢慢地治，给人开了些中药让拿走了。董父吃了没多久，病恶化离开了人世。

    过往的事就这么重新铺在尹若心前，惨痛的记忆一脑涌来，染着血混着骨。

    尹若心没再说什么。她侥幸地想着，反正快毕业了，再稍微忍忍就能摆脱现在的境，不会有人再讨论她了。她麻烦陆承佑的事够多了，上次因为她，陆承佑被用网球拍打，被关禁闭，她不想再看类似的事发生。

    “我这么招人恨呢？”

    尹若心把字条皱，过了会儿，她展开，拿笔在面写：有啊，专门治你这早，你过来拿吧。

    温远把那张纸撕碎，咬着牙看一圈周围的人，厉声问：“谁贴的！”

    尹若心的名声越来越差，最近陆承佑不在，总有人当着她的面骂她是招摇撞骗的小神，说她家不是世代行医，而是世代行骗。

    那天她正常来上课，班的时候觉气氛有诡异的安静，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她，拿神告诉她：她是有问题的。

    论坛里烈讨论着尹若心父亲治死人的经过，说她父亲就是个招摇撞骗的神，什么真本事都没有，常年来给人治病，卖些什么用都没有的中药，最后终于了事，耽误了一位病人的治疗。

    没有他在，觉整个人都提不起劲儿。

    他恨陆承佑恨得咬牙切齿，陆承佑却对他没什么印象，听到他的名字甚至都会疑惑他是谁。

    这样的事每天都会发生。有时候上课，班里的人会一个接一个传字条，字条最后传到尹若心手里，她展开，上面是一行字：小神，你葫芦里有没有能壮的仙丹妙药卖啊？

    “我不想总拿我的事烦他。”

    “放了什么，毒药？”陆承佑不甚在意地问。

    陆承佑这人很自我，天生傲骨，对谁都不屑一顾，没拿自己跟谁比较过，个张狂不羁，除了自己的妞外，就没把谁放在里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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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尹若心不知发生了什么，打开手机，看到温远给她发了条消息：【有人在论坛里说你爸是个中医骗，治死了人。】

    后面几天，尹若心总会留意蒋顺有没有异常举动。结果别的没发现，只发现这人是真的学习，除了吃饭上厕所，就没从椅上站起来过。

    蒋顺如果知他嫉妒了三年的对手连他的名字都不太记得住，估计会气得发癫。

    “你跟没跟他说学校的人在欺负你，”温远很心疼她：“你让他来帮你啊。”

    这件事先是在校园论坛上传播，后来经过媒搬运在网上炸开了锅，了许多中医黑叫嚣，说中医就是骗人的东西，本没什么用，跟封建迷信一样早就该取缔了。有人甚至把怒气牵扯到了尹东的女儿，认为尹若心应该立即被学校开除，没有资格在那么好的学校里接受教育，这对浩天中的声誉有损害。

    天气越来越，到了中午就犯困。临近毕业，陆承佑很少再来学校，不知是在忙些什么。尹若心扭看他的课桌，上面空着，连本书都没有，她的心比他的课桌更空。

    中午去堂吃饭，有人会挑跟她相近的位置，怪气地咳嗽，然后就有人合着装模作样地把脉。周围的人张着嘴大笑，还有人拿筷往胳膊上戳：“来来来，我给你扎上一针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没有人回答。

    往后几天，尹若心一直被人奚落羞辱。有天在走廊上，看见她的人全都捂着嘴在笑。直到温远从后面追过来，从她背后拿了一张纸，纸上写着“小神”三个字。

    她把字条传给刚才的人。字条一路往前递，最后到了前排一个男生手里。男生看完脸上黑了一圈。

    “不知，被他捡走了。”

    蒋顺恨陆承佑，那恨是扎了的，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