狡猾的夏人

    将地上的杯捡起来，我直起的动作因为黎央的话语微微一顿。

    记得他上次说过，他阿妈的信印还在那渣男手上呢。

    没两分钟，他就又来了，手上抓着一条金属

    贺南鸢看了看那羊，说：「没事。」

    “那你，有想过去找这个人渣吗？”我问。

    我见小羊竟然在吃地上的生，忙过去一把将它抱起来：“你怎么吃东西？”我问贺南鸢，“羊吃生没事吧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，但他说他会想办法，让我不要心。”

    “你听得懂为什么要在我舅舅面前装听不懂？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？”贺南鸢冷着脸，里再次升起警惕与戒备。

    我一愣，心里打了个突：“你怎么……怎么突然说层禄话了？”

    “还好，就听得懂一而已。”我笑着。

    黎央看着不是很愿，但最后还是在贺南鸢严厉的注视上了楼。

    我反思了，发现应该是方才和黎央的对话了馅儿，黎央那小孩傻乎乎完全没反应过来，但贺南鸢却一就意识到问题所在。

    贺南鸢眉蹙起，厌恶：“他才不是我父亲！他就是个……人渣。”

    贺南鸢冷笑了：“你不是听得懂吗？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不过频伽以前确实是不太在乎这些首饰的……”黎央噘着嘴，“好像是从去年开始吧，突然变得漂亮了，本来总是那条青玉的串珠，七年了，除非去兹海，不然不会换的。但首饰嘛，本来就是给人的……”

    毫无来由地，我猛地生一近乎荒唐的想法——他该不会是觉得我就看这些闪闪发光的珠宝首饰，所以……在讨好我吧？

    去年？那不就是我们重逢的时候？我就说他以前好像没这么漂亮。

    “误会，真的是误会。”我大叹一气，试图狡辩，“我真的就只能听懂一。我没想骗你舅舅，我骗他什么是吧，听不听得懂又有什么区别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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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回南雀

    楼一整层空间只剩我和贺南鸢，还有那只仙气飘飘的小羊羔。

    我瞬间觉得有心虚，但要是告诉他我一早就学了层禄语，能跟他自由会话，听说无碍，我又怕他怀疑我学层禄话的动机。严初文既然能看我和川的异样，贺南鸢这小孩这么聪明，难保他看不来。

    好嘛，一招打回解放前。

    贺南鸢犹豫片刻，靠墙放好扫帚和簸箕，大步跑上了楼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父亲不一样的。”我敛起笑意，郑重其事地说。

    贺南鸢将地上最后一瓜壳扫净，声音渐低：“舅舅不让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，剩的我来，你上去写作业吧。”贺南鸢夺过黎央手里的簸箕，打发对方上楼。

    白珍去世这些年，信印始终无法追回，在层禄人看来是灵魂都无法安宁的大忌，也不怪贺南鸢和川提到那个海城渣男就咬牙切齿的。

    虽服宝饰，而以相好严：自《维诘经》，虽然穿着华丽，但是法相庄严。“有，但不在乎”类似这意思。

    层禄人对信印十分看重，甚至将认为它是人不可或缺的一分。人死后，结婚的就落葬换后的信印，没结婚的就落葬自己的信印，反正不怎样，都是要有信印的。

    我抱着小羊坐到沙发上：“你有没有渣男的照片名字之类的？我好歹在海城也有些朋友，或许可以帮你问问？”

    贺南鸢还是不信：“谁知你们这些夏人想嘛。骗人的话一一，永远从你们嘴里听不到真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