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……大四那会儿学的。”

    他执起笔，等着我的墨：“学到什么程度？”

    我打量他的神，不像生气，便：“愿你远离盖缠，得无碍解脱；愿你永除恶业，得无漏福德。”

    他大概没想到我连这么复杂的句式都能听懂，瞬间有些怔愣。

    手里还姿势标准地着笔，他侧看着我，一副“你小可藏得真啊”的表。

    我被他看得心忐忑不已，往回找补：“其实也没有很好，就听得懂，说就没这么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睫颤了颤，垂，陷沉思。我虽然不是他肚里的蛔虫，但以我对他的了解，他这会儿应该是在想他到底当着我面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。

    他久地没再说话，我磨好墨后，他斜着笔尖了墨，悬笔于纸，很快落第一个字，这才启轻声吐一句层禄话：「狡猾的夏人。」

    我掏了掏袋，掏一小个纸包，殷勤地递到他面前：“我这不也是，没找到能坦白的时机吗？别生气了，看我给你买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拆开纸包，里是一只小小的银耳钉，成了牡丹层层绽放的造型，十分巧别致。

    在川耳垂上比了比，我满意：“我在饰品铺看到它的时候就知你着会好看。”

    川看了，放笔，将右耳耳垂上的耳钉取，换上了我给他买的银牡丹耳钉。

    这耳钉和小拇指的指甲盖差不多大，这样的大小，一般是很难对细节行把控的，层禄族的老工匠却连每都雕琢得栩栩如生，可见其功力。

    “好看？”川好了，放手问。

    他容本就妍丽，艳的艳的，就是双倍的加成，哪有不好看的理。

    “好看。”视线扫过门外，见没有人，我飞快往他脸上啄了一。

    “大殿上不可胡来。”他摸了摸自己的脸，嘴上说着教训的话，脸上却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。

    我“哦”了声，一个耳朵，另一个耳朵。

    他一边抄经，我就一边给他磨墨，不时地聊上两句。

    “层禄男也有蓄发的习俗，我看小楼里前几任言官都是发，你怎么是短发？”

    十一岁见到他时，他好像就是短发了，今天要不是那几个老来，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奇怪，现在一想，确实，为什么就他是短发？

    川没什么藏着掖着的想法，很快就为我解答了：“我小时候是发，后来去夏人的学校上学，他们觉得我发很奇怪，说话也听不懂，就开始排挤我，孤立我。一气之，我就把自己的发剪了。”

    剪了后，放假回来老言官见了，气得脸铁青，将他鞭打一顿，关了小黑屋。那一次，足足关了三天三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