曦珠在窗边坐了好一会儿，才整理衣裳要门。

    蓉娘跟过来问：“姑娘要去哪？”

    她是焦心啊，没料到当初姑娘说是要去接手藏香居，会发生这样的事。

    若非三爷及时到了，不定发生什么。

    曦珠抬眸，先是看了祠堂的方向，再看向正院，：“去找姨母。”

    蓉娘阻拦不得，只好跟着一去。

    一路行过洁白卵石铺就的小径，再要穿过被绿藤覆满的月门，却遇到一人。

    曦珠定神，朝他行礼。

    “二表哥。”

    卫度负手而立，眯看向她，被皇帝暗责的言语犹耳中，他：“知卫陵为何被罚？”

    他话语清淡，却着严厉谴责。

    曦珠听，她垂直接：“此事因我而起，三表哥被罚是受我牵连。”

    “既有自知之明，你该清楚思量自己的份，既是来投奔公府，就要守公府的规矩。若不是有要事，何必府？还要惹祸事来。”

    卫度说完，便一甩袍袖走远了。

    徒留曦珠在原地。

    她知晓卫度的意思，不过是觉得这次温滔能寻来藏香居，是她先要外，才让人钻了空。

    但她并不认为府是件错事。

    世本就对女束缚甚重，在女上的枷锁一层层地堆累，直到她们被困后宅，难以门，还要遵守男定的那些规矩，最后只能围绕一人打转，直至困死。

    再者，那是父亲留的铺，她不能放任不。

    更何况卫度他自己尚是虚伪，又何必义正言辞地来束她的举止。

    曦珠没把这样的话放心上。

    蓉娘听到卫二爷的话，却抖地厉害。但在园路上，她不便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等到正院。

    杨毓听到侄女来意，将她拉在边坐，温声：“不必担心卫陵，不过是让他去跪个几天，他也是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杨毓又：“你不用多想，此事虽是罚他，但姨母私心不是惩他这次帮你，而是他手没个轻重，温家的公只吊着气活着。”

    遑论这也是皇帝的意思。

    曦珠轻轻，不再多说。

    回月的路上，曦珠灰蒙蒙的天里，想起卫陵动鞭时用的好似是右手，在若邪山受了伤，应该还未好全。

    这回大动，也不知会伤得更厉害吗。

    心绪微微波动间，快至月时，她看向槐木掩映中的卫家祠堂。

    祠堂离得很近，不过几步路。

    曦珠伫立在那里，静静地看着从纱窗中漏的灯火。

    她记起自己上辈曾去里面，那天卫陵也被罚跪。

    是为了什么事呢，她已记不清。

    半夜，她偷偷跑去看他。

    祠堂，卫陵盘坐在蒲团上，撑着脑袋，歪望着红漆桌上供奉的列祖列宗牌位，近百块，在烛火的照亮，隐隐透着暗红连绵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