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合上书起离开，留话：“叫夫人回来后，到璋和院来。

    ◎你妻的，总该为他分忧◎

    褚昉温声安母亲：“早就好利索了，不用担心。”

    褚昉又坐了会儿，寻个借离了松鹤院。

    “你待华儿的意，有目共睹，我只问你，打算怎样安置他们母？”

    陆鸢望向沉的天空，飞雪渐有茫茫之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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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都无法改变的，那便及时止损，莫再徒劳。”

    可是究竟怎样安排表妹母，褚昉还没有想好，表妹名门，德才兼备，与他青梅竹，妾总归是委屈的。

    第3章 无后为大

    为了附庸风雅，她倒舍得本儿。

    他正要转离开，有风送来，翻开了书页，他无意中一瞥，瞧见一片薄银的书签，书签细巧，上圆方形似玉圭，首端镂着如意云纹，签上隽着两行飘逸小字：世人不识凌云木，直待凌云始【1】。

    他心中一动，拿过书签细看。书签乃银片所制，字是错金工艺嵌上去的，显然不是外卖的一般货，他若没估错，这只书签的价值抵得上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刀。

    世族轻易不休妻，陆鸢虽低微，当初也是使了手段嫁来的，但在外人里，终究是自家儿酒后失德，污了人家清白不得不娶，且这两年陆氏无过，若执意叫儿停妻再娶，陆氏小门小没没脸，真闹起来，褚家跟着丢人，不若留着她个摆设，多一人吃饭而已，堂堂国公府养的起。

    褚昉回到松鹤院给母亲请安，郑氏立即疼惜地拉着他问：“听华儿说你肩上有伤，可好利索了？昨日怎么不跟我说，还逞喝酒！”

    郑氏大喜，能让圣上连着几日大驾光临，褚家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荣光了，她喜着叫人去告诉陆鸢寿宴要再丰富些。

    一听名字便知这书不过是些市井消遣玩意儿，没什么好看的，陆氏小女，还是个商人，才喜看这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。

    他去了兰颐院，陆鸢并不在，不用问也知她在忙什么事。

    郑孟华是郑氏一手带大，与亲女儿无异，虽然郑父薄寡义，在褚家落难时落井石，但罪不及侄女，况且曾经赫赫煌煌的郑氏一族如今只剩她们姑侄俩，她想给侄女一个足够荣耀的份。

    给她找人另嫁，她带着儿女，怕是很难找到一个真心接纳她的人。

    褚昉着书签，看了书中容，才看两行便没了兴趣，书文幼稚空，言之无，糟蹋了如此巧的书签。

    褚昉肩上的伤是去李家救郑孟华时落的，当时李家公几乎丧心病狂，绑了妻儿要挟褚昉，要他放李家一条生路，褚昉不答应，他竟把亲生女儿抛湖中，褚昉湖救人，被他一箭在左肩。

    褚昉没接母亲的话，改说起寿宴的事：“后日，圣上也会来为母亲贺寿。”

    褚昉凯旋带回旧人、又推拒公爵荣耀只为换她自由，世上怕是没有比他更痴的儿郎了，此事在京城已是人尽皆知，传成了一段破镜重圆的佳话。

    郑氏再三确认后才不再念叨这事，叫郑孟华带着儿女去别玩，拉着褚昉坐在榻上，语重心：“当初华儿另嫁，是你舅舅寡义悔婚，华儿万般不愿的。”

    褚昉看见桌案上放着一卷书，封上写着《笑林广记》，要拿书的手又缩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容儿再想想。”褚昉沉良久，不知为何，竟蹦了这句。

    褚昉思索之际，听母亲说：“你可愿娶华儿平妻？”

    只是让侄女和陆氏平起平坐，有些委屈，但她会好好补偿侄女的，等这事定，她便将府里中馈大权与侄女。

    郑氏明白儿，知他定会答应，又：“今次寿宴，我带华儿在众人面前个脸，就当为你们定亲了。”

    郑氏想了许多，见褚昉沉默，又问：“你可是怕陆氏缠闹？你放心，她那里我来说。”

    褚昉自是明白，郑孟华嫁前来找过他，央求他带她走，他没答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