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堂响起附和声，郑孟华只好了首，众人纷纷拊掌称赞，“才貌双全”等话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宴毕已是夜幕低垂，陆鸢送周夫人门。

    临上车，周夫人握着陆鸢手臂：“不怎样，保重。”

    她想到陆鸢过的不好，可没想到是如此不好，竟让一个明媚蛮的女郎变得如此沉静寡言。

    陆鸢笑着：“会好的，别担心我。”

    ···

    寿宴过后，郑氏分了一些庶务由郑孟华打理，俨然已有将她培养成当家主母的打算，王嫮心中不平，不敢对婆母撒气，但话里话外总试图挑拨陆鸢和郑孟华的关系。

    陆鸢对婆母所为并不反，郑孟华分庶务，自己反倒轻松些，能放更多心思在生意上，是以不王嫮背地里如何抱怨，她从未多说一句。

    这日雪重，天寒地冻，陆鸢难得清闲，恰又来了月信，倚在榻上翻看《笑林广记》，却半晌没有翻页，而是盯着那片书签神。

    褚昉来时，见到的便是陆鸢看《笑林广记》了迷。

    他轻咳一声发动静，陆鸢抬看向他，似未完全回神，怔了片刻后才起相迎，柔声问：“国公爷怎么来了，今日不用当值么？”

    褚昉待她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，陆鸢自认最近没有招惹过什么要他训诫的事，那他来这里便只有一个目的了。可是，今日时辰尚早，还未用晚饭，且她来着月事，不能伺候。

    褚昉没应她的话，脱厚实的大氅在榻坐，心不在焉随手翻了几页书，见陆鸢站着打量他，便拍拍旁位置，说：“坐。”

    陆鸢忽然觉得他很陌生，却也没有违逆他的意思，在他旁坐。

    她今日实在看不透他，他以前那事从来都是直主题，哪会像现在言又止，别别扭扭的，倒像有求于人的样。

    可他堂堂安国公，哪里求的到她？

    “你跟周夫人很熟？”褚昉突然问。

    陆鸢轻轻：“以前住的近，我常与她儿，儿女玩耍。”

    “也常送百寿果给周夫人吃？”褚昉话锋一转，语气更加温和了。

    陆鸢微微一愣，无意识，好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他大概确实有求于她？

    褚昉接着问：“那你可知，哪里能买到百寿果？方才果儿和五郎闹着要吃百寿果，我去过一趟市肆，雪大闭市了。”

    原是为了给郑孟华的一双儿女解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