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鹭掐着一星儿转圈拧，似要把那块儿生生揪来，贺震痛得嘶声冷气，忙收闪避，陆鹭却趁机推开他溜掉了。

    “你！”

    “没见过你这么刁蛮的！”贺震实是气狠了。

    陆鹭驻足，回看贺震，眉心已揪一团，忽摘上着的绢朝贺震砸去，“我就是这么刁蛮，你有就去退婚！当我稀罕你么！”

    “退婚就退婚！你等着！”

    话赶话，贺震一时快，一句话没过脑，就这么丢了来。

    “等着就等着！不退是狗！”

    陆鹭胡抓起一把地上的石冲贺震砸了一通，气呼呼地跑走了。

    贺震想都没想，追了几步，忽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，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他看看手中攥着的绢，懊恼地捶了自己一拳。

    ···

    日晴好，旁山烂漫，芳香清冽，陆鸢没有乘车，而是穿了一胭脂骑装，打缓行。

    两个小郎也不想坐车，都闹着要骑，元郎已学过术，会些技巧，只是量尚不足以驭，陆鸢不敢叫他们独自骑，便与陆徽一人载一个。

    二郎与陆鸢同骑，跃跃试总想夺过缰控，陆鸢不给，他只能无奈地瞪着圆溜溜的睛。

    褚昉抓准时机，诱哄二郎：“过来与我同骑，我教你控？”

    这一路行来，他像个透明人一般，连二郎都不往他跟前凑了。每次明明看着陆鸢弟笑谈，他一走近，他们总是戛然而止，然后各自寻个借散去。

    陆家弟姑侄似是筑起了一墙坞，他在墙外徘徊，找不到去的门。

    二郎毕竟年纪小，又实在想控，期待地看看褚昉，又去探哥哥和小叔叔神，见他二人都扭过来震慑他，想了想，没有回应褚昉，怏怏低去。

    小叔叔和哥哥不准他跟姑父玩，不然就再也不理他了。

    陆鸢不忍小侄儿如此失落，让一半缰给他。

    二郎顿时喜笑颜开，虽只握着半截缰，却使了吃的力气在两条小上，噔地一夹肚，喊一声“驾”。

    儿一声嘶鸣，一阵风似的朝前疾驰而去，霎时将陆徽等人撇在后。

    陆徽打要追，褚昉已先他一步追了去，留一句“护好元郎！”

    上行人虽不多，但偶有农人赶着排车来往，陆鸢怕冲撞了他们，勒缰想让儿停来，奈何二郎兴奋至极，一个劲儿地夹肚喊“驾”。

    儿越跑越快！

    “二郎，不许打！”

    这话才说罢，转过一个路，恰撞上一个农人推着架车，陆鸢急勒转，了旁侧的林里。

    “低！”

    林中枝桠错，极易伤人，陆鸢既怕侄儿不慎摔，又怕树枝扫伤他，一手箍着他，前倾挡可能的危险，另一手勒住缰，却已然制不住失控的儿。

    “姑姑，我怕！”二郎被颠得起起伏伏，惶惧不已，嚎哭起来。

    枝影横斜，陆鸢视线受阻，看不清前路危险，却也不敢轻易弃，怕摔着二郎，只能寄希望于勒停儿，但她单臂力量不足，一时无措。

    见前方一丛茂盛的枝桠，陆鸢一咬牙，已决意以作挡护二郎，忽觉背上一沉，接着侧环来两条实的臂膀，将她和二郎圈在其中，手中的缰绳也被后人抢了去。

    褚昉单臂拢着陆鸢姑侄，另只手勒转，避开了前方横扫来的树枝。

    儿挣脱不开褚昉的控制，只能随着他扯缰绳的方向不住打转，原地转了几圈后停了来。

    “可有受伤？”褚昉这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