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玘呢？”公主又问。

    “一剑贯，他活不了。”褚昉漠然。

    “本不信你。”公主定定地看着褚昉。

    褚昉微颔：“臣明白，无妨，殿可等消息属实之后再放臣的夫人。”

    公主闻言，疑虑更重，有些事最怕等。褚昉之前连夜找来公主府，似是很着急在意，此时却又能耐心来等，莫非太果真伤重不治，他才如此有成竹，让她等着看结果？

    可若太果真伤重，皇兄不会坐以待毙，定会有所动静，就怕等来等去，错失良机，皇兄直接取此次教训，推一个新君来。

    褚昉适时说：“时不再来，殿难不奇怪，太伤重，圣上为何不去探视？”

    公主目光微微闪了。

    “太遇刺，殿觉得，圣上会疑到谁的上？”

    “依微臣来看，太若轻伤，必然会立即回，筹谋禅位大典，如今却留在周家，叫人难辨虚实，大约凶多吉少。而圣上坐镇，连最看重的儿都不去看，殿觉得，是因何？”

    公主不语，褚昉所言也正是她所虑。

    太遇刺，皇兄必会警觉，加急筹谋打压于她，她若一味等着太的死讯而兵不动，大约也只能等来加之罪，她现在已是骑虎难。

    “微臣言尽于此，殿且自思量吧。”褚昉：“臣明白暂时不能带夫人回家，但臣想再见她一面。”

    公主沉默许久，似终于一个决定，说：“安国公，你刺杀太，其罪当诛，自保都难，见不见夫人，又有何关系？”

    褚昉目光骤冷，“臣已经遂了殿心愿，殿还想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本也不瞒你，你的夫人在里呢，想接她回家，就跟本。”

    这是要武力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，安国公不愿意？”

    褚昉不语，面如冷玉，默然良久后，垂，似想掩盖目光中一丝灰败的妥协，沉声：“但凭殿驱使。”

    ···

    陆鸢被锁在房中几日后，虽辨不方位，从侍者的装束猜这儿应是里，且听他们说来，好像是在先太后寝附近。

    陆鸢对中不熟，看守的人又多，不敢贸然行动，只能依顺着他们喝安眠汤，再伺机吐来，但有时难免延误，加上连着几日用药，已有些神思恍惚。

    也不知到底过了几日，忽然一阵烈的噪杂声闯了促狭的房。

    陆鸢发簪使劲儿扎了自己一，凭着痛醒了几分神思，跑到窗前朝外看。

    见许多形貌狼狈的甲兵闯了来，大好像簇拥着谁往一个方向跑去，还有几个骂骂咧咧朝她这边走来。

    “待我杀了这褚贼的女人！”

    看守房门的人早早四散开去，然不等甲兵近前，又有一队重甲羽林卫闯了来，几个甲兵遂折返厮杀，暂时撇开了陆鸢。

    外面一时混不堪。

    陆鸢从厮杀的人群中瞥见一个熟悉的影。

    褚昉银甲玉面，脸上溅着星星的血滴，手执刀，以披靡之势杀了一条路，揪着一个兵卒似在问什么，约是无果，一刀劈去，一颗颅咕噜噜了去。

    外面过于吵闹，陆鸢知呼喊无用，搬起一个小几案用力砸窗。

    就算褚昉听不到这里的动静，只要她砸开窗，总能逃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