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昉不接话，面却缓和不少。

    陆鸢又：“但希望，安国公还是好好想想我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你担心什么，何不明说？”褚昉。

    话至此，陆鸢也不再遮掩，直言：“今日老夫人为你定亲事的时候，我也在场。”

    褚昉心神微微一松，莫名有些畅快，问她：“你在意的是这事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我在意的问题，你可想过，我们曾是夫妻，老夫人不喜我，好不容易熬到我们和离，她天喜地给你定了门亲事，结果又因我的缘故，这门亲事没成，甚至到最后，你又娶了我，她不舒心，我以后的日也不会舒心，你的母亲、你的妻都不舒心，你在其中两厢为难，总要委屈一个，这桩姻缘有必要么？”

    褚昉听她苦婆心说完这番话，动之以，晓之以理，沉默少顷，忽看着她问：“你可曾想过，若这次你抢了周元诺，如愿嫁给他，以后的日亦是周夫人不舒心，你也不舒心，甚至周家人会永远记恨你牵累他们狱免官，周元诺也会两厢为难，那你和他的姻缘有必要么？”

    陆鸢没想到他会以此来类比，一时语，无从辩驳。

    “陆鸢，问题总是会有，但这是我的事，你无须顾虑，安心备嫁便可。”

    “那老夫人给你定的亲事呢，崔太妃可是赏了玉如意，你再去退，得罪窦家不说，也驳了崔太妃的面！”

    陆鸢少见地在他面前说话急切了些。

    褚昉微怔片刻后，忽笑了，明知她并没有那个心思，却还是说：“你这是在为我担忧？怕我得罪人？”

    陆鸢睫虚虚闪烁了两，没有接他的话。

    褚昉适可而止，也不想追问去自讨没趣，只是看着她，认真而不失温和地说：“你说得固然在理，但有些事，便是冒死也得，何况，现事并不复杂。”

    他会理好这些，母亲那里会说通，崔太妃和窦家那里，该赔罪的赔罪，该陈的陈，三日之就能办妥当，也值得一提？

    “那你打算如何？”陆鸢问。

    褚昉没料到她会细问，之前她才不会这些事，不得他焦烂额、手忙脚呢，看她片刻，说：“我会告诉崔太妃和窦家，我已许婚于旁人，不能言而无信。”

    “言而无信”四字咬得尤其重。

    陆鸢却立即否了他的主意，“不行，今日我在场，日后叫他们知你娶的是我，他们只会觉得我表里不一，表面说着恭喜，背后又用计嫁你，我还想里的生意呢，崔太妃得罪不得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为何要恭喜？”褚昉眉心微旋，漠然问。

    她分明心存侥幸，以为可以通过他与窦家的婚约避开嫁他这条路。

    “我应该怎么？哭求老夫人不要给你定亲？老夫人会听我的么？”陆鸢冷声质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