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贺震一人三，贺震经常穿，他一次也没有穿过，在箱底积压着，不想竟被她翻了来。

    “不冷。”他不想与贺震穿一样的衣裳，每每见到这衣裳，就想到陆鸢当初待他的敷衍。

    陆鸢也没究他的心思，想到每次他握住她的手，掌心总像有一团火，的，大约真是不怕冷，便没持，仍旧拿了寻常的厚袍备，又说：“往年家里的衣裳都是在尚绣坊裁制的，但今年尚绣坊被毁的厉害，闭门歇业，我就在陆家绣庄裁制了。”

    她将他袍平平整整叠好之后，拿了账目给他看，说：“阿鹭虽说不要钱，但我觉得不合适，那毕竟是她的嫁妆，就算了一，只把绣娘的工钱给她，这是账目，你看看。”

    褚昉没有接，“这事你主就好。”

    想了，补充：“正常价钱来吧，别让阿鹭吃亏。”

    又说，“毕竟是久的生意，还是规矩来。”

    陆鸢看看他，“等尚绣坊整修好了，家里的衣裳还是在那裁制吧。”

    褚昉微微一顿，想起自己之前多番避嫌陆家生意，陆鸢虽不曾抱怨过，但心里定是介怀的。

    现在她掌家，偶尔一次在陆家绣庄裁衣，价钱还便宜，以后就算查账，没有人会说她中饱私，但若久与陆家绣庄合作，价钱却并不便宜多少的话，难免让人议论陆鸢从中谋取私利、贴补娘家。

    她大概也是顾虑这，加上他之前的态度，才不想陆家绣庄接褚家的生意。

    如今他虽有改观，她却还是守着界线，尽量避开可能产生的麻烦。

    褚昉微微低了，勾着指轻轻刮了刮鼻，余光瞥见陆鸢面坦然地收起账簿，吩咐人摆饭。

    席间，陆鸢没再问其他，褚昉一直等着她开问周玘的事，但她好像浑不在意似的，竟一个字都没提。

    难是他想多了，陆鸢要与他说的就是裁衣之事，无关周玘？

    “其实，与其和别人互惠互利，不如让阿鹭赚这个钱。”褚昉斟酌几次后，状似随提了句。

    陆鸢抬看看他，见他垂着，面无表，好似就是闲话一句，收回目光，辞：“咱们的衣裳一直在尚绣坊裁制，还是别换来换去了。”

    褚昉沉默，脸也跟着沉了几分，顿了会儿，才接着说：“你若怕人说闲话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怕的。”陆鸢看向褚昉，“若只关系你我，我自然怎么方便怎么来，定就在陆家绣庄裁了，但还关系着其他族人，我，我不想背负这个议论。”

    她知人言可畏，积毁销骨，所以才更激褚昉不惧朝臣诟病持守护着她的生意，但她不想他在外要担同僚的诟病，回到家中还要背负族人的猜疑。

    她能为他的不多，朝中事帮不上忙，只能盼着家中事不让他陷于两难的麻烦之中。

    “以后我的衣裳，都在陆家绣庄裁吧。”

    既然她要避嫌，不想接整个褚家的生意，那便只接他们小家的生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