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昉形伟岸，姿仪瑰隽，当得起“形貌昳丽”四字，陆鸢见他神认真翘首以待她的答案，遂笑着说：“君甚！徐公不若君之也。”

    像诱哄，像夸奖，也像真心。

    褚昉角翘了起来，似冷玉生辉，温和明亮，好像心中某难平的洼地终于被结结实实填平了，心满意足。

    他扣妻的腰，说：“想去城中走走吗，我陪你。”

    陆鸢笑了笑，。

    褚昉这，不受多大委屈，三言两语总能哄了开心。

    ···

    晋城的坊市堪与安相比，青石铺的街宽阔整洁，酒肆商铺临街而立，却并不怎么闹，很多商铺都挂上了闭门歇业的牌。

    褚昉一手屈放在腰前，任由妻小手挽在他臂弯。

    大周民风宽容，而晋自前朝以来就是胡俗汉风杂汇之地，放街上携手同游的年轻夫妇，如他们这般亲密的不在少数。

    陆鸢行的慢，走走停停，褚昉没有丝毫不耐烦，始终纵容着她的节奏。

    陆鸢有时会手翻看摊上的小件，放东西后，手会意识往温的臂弯里伸，不何时何地，褚昉总能保证她的手顺顺利利挽他臂弯。

    行至一门面十分气派但看上去有些陈旧的酒楼前，陆鸢停住脚步，惋惜地说：“你知吗，我八岁来这里的时候，这儿是晋城最豪华的酒楼，听说先帝还慕名来吃过这里的登楼馅饼，可是现在，闭门歇业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现辉煌。”

    褚昉亦看了看门面上斑斑驳驳的污渍，像是被人久扔脏东西留的痕迹。

    陆鸢停留了片刻，继续朝前走去，见到熟悉的铺，忆起幼时的事，就会跟褚昉说上几句。

    语气虽然平静，仍是掩不住怅然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小时候和阿公来这里玩，街上人挨人，人挤人，他总要把我架在脖上，我才能看清货郎叫卖的玩意儿。”

    “我阿公生得大，我坐在他脖上，整个街的人都没我。”陆鸢笑弯了睛。

    褚昉看着妻笑容，眉间亦是喜，“想骑大了？”

    没等陆鸢反应，他低凑近她耳畔，轻声说：“晚上给你骑。”

    知他话中意，陆鸢登时红了脸，要回放在他臂弯的手，却被他夹了不放。

    怕她羞恼，褚昉及时转移话题，“阿鸢，会好的，关掉的酒楼会重开，西去的商胡会重新载着千奇百怪的货回到这里，大周的盛世不会就这样一蹶不振。”

    陆鸢的脸还红着，不防他突然一本正经说了这些，看着他睛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