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馥抬手摸了摸发间。

    她今日过来，特意将元君白之前赠的海棠式样的金簪在发间，听见他夸簪好看，便故意鼓了鼓脸，偏看他：“殿，到底是簪好看，还是人好看？”

    女孩儿声轻语，明眸里似嗔带笑，看得元君白一时挪不开。

    她似乎从未这样狎昵地与他说过话。

    元君白垂眸一笑，又喝了一羹汤，悠悠：“簪好看……”

    见她瞪着他，便又一笑，“自然，人更好看。”

    真被他温柔地夸赞了，倒让班馥觉一些不好意思来。

    她将目光挪开，脸颊微红，将话题岔开：“殿，趁快喝罢，凉了就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元君白嗯了一声，笑着将清梨膏吃了个净。

    来这么久，班馥见他确实没有怎么咳嗽过，也放心来。

    之后，元君白问她会不会棋。

    班馥挠了挠脸颊，不好意思地说：“……我倒是学过，但我棋得不好，怕在殿手里走不了几步。”

    “无碍，”元君白笑着说，“我让你两步。”

    他这样一说，班馥倒来了兴致。

    两人重新摆了一盘，刚开始班馥还得尚算轻松，但到后来，即便是他特意让了两步，却还是总是落他布的陷阱中，很快输了个底朝天。

    班馥很是不服，又说重来。

    可是，再来一次，她还是很快败阵来。

    直到第三盘，他又一次蚕掉了她大片白，班馥气得嘟了嘟嘴，郁闷：“不玩了，殿的让棋，跟没让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元君白望了一她的脸，语气低柔，仿佛在哄着她：“嗯，那再来一局？我保证，这局定让你赢得漂亮。”

    班馥悄悄转眸看了他一，见他笑睨着她，有些绷不住地一笑：“算了，那有什么意思。回啊，我还是不跟殿了，免得我技不如人恼羞成怒。”

    也是奇怪，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，只要他哄着她，她总觉得心里甜甜的，什么气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了这么久的棋，夜幕早已低垂，早该到了就寝的时辰了。

    两人有一刻，视线对上，又各自转开。

    班馥局促地站起来：“殿，天已晚，我就不打扰殿歇息了。”

    元君白的拇指挲着指边缘，往抿了抿。

    班馥行礼告退。

    待她离开，元君白低拨着棋篓里的棋，只觉此间的寝殿竟格外的空旷孤清。

    之前的声笑语仿佛如梦一般。

    班馥了太寝，迎着夜风，脚步慢慢的变得轻快起来，路过垂的枝条时，她甚至起来摘了一片叶，姿旋转落，如同轻旋腰肢摆了一个舞姿，曼妙轻盈。

    朝云跟了两步，望着她脸上的笑意，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笑。

    回了抱阁。

    朝云帮她拆卸珠环，又换上了就寝的衣裳。

    班馥着脚坐在床边，朝云一边收拾东西，一边同她闲话中趣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