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多久，演开场。

    工作人员递了只纸袋，领她去观众台坐。

    孟祁然抬手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，然而叫声并未止息，反倒震耳聋。

    落座之后，陈清雾打开纸袋看了看，里面是饰、小号灯牌和荧光。

    他的世界是一座二十四小时不熄灯的城，永远闹，永远辉煌。

    陈清雾觉得闷，便说：“你先化妆吧，我去透气。”

    她一路数着座位号，直到陈清雾旁停，望了望她座椅后方的数字，“我坐你左手边哎。”

    大一那年孟祁然参加校园歌手大赛，得了个一等奖，没多久就有人找上门，说自己是弹吉他的，想组个乐队，请他主唱。

    孟祁然玩这些都绝非玩票质，每一项都投了百分百与责任。

    陈清雾侧给她让位，“过得去吗？”

    全场灯光熄灭，黑暗之中，吉他独奏响起，破开寂静。

    陈清雾看了看在自己手里的同款发箍，将其放回了纸袋。

    片刻，女孩领到了同样的纸袋，兴地从里面拿饰，当便带上了。

    “工作人员给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量贩霓虹”的代表作，《north harbor》的前奏。

    那嗓音像是有法，场瞬间安静，只荧光有序地挥动起来。

    气氛越来越，到了副歌分，大家不约而同齐声唱，音浪几乎掀翻棚。

    女孩。

    那呼声持续不歇，像掀起一阵海浪，三百人喊了三万人的气势。

    但毕业之后，迫于现实压力，大家都放弃了全职音乐人的打算，升学、就业、国……各奔西东，乐队基本等同于名存实亡。

    工作人员看见了，走近几步声问：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？”

    观众陆陆续续场，没一会儿，陈清雾看见方才那个在后台陪孟祁然聊天的女孩，从后台通门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除了乐队，孟祁然还玩很多东西，雪、赛车、冲浪……他十二岁那年差溺亡，那之后家里就很着他，虽然嘴上念叨，但实际既不用他家里的生意，也不他搞自己的事业。

    “量贩霓虹”是支很小众的乐队，但过去几年活动来，也能让三百人的小场坐得满满当当。

    确定演场地，拉赞助，联系票务代理……乃至于帮大家订酒店订机票，大事小事，凡有需要，孟祁然事必躬亲。

    陈清雾耳隐隐震痛，因为女孩离得太近，而她合唱的声音几乎要盖过所有的声响。

    女孩立即站起，朝那人挥了挥手臂。

    “周边还有吗？也给我一份吧！”

    陈清雾比谁都更明白，他为什么那样招女孩喜。

    乐队名字叫量贩霓虹。

    孟祁然说：“给你留了前排座位，你等会儿直接让工作人员带你过去。”

    天生适合舞台的人，英俊得极有侵略和危险，单单坐在那里一言不发，就能引得无数信徒礼，偏偏他自己无得不愿对观众施与半分垂青。

    但孟祁然这人，就偏勉，一己之力推了所有程，促成了这次阔别已久的演。

    吉他声减弱，一束灯光亮起，台顿时尖叫声四起。

    首排正中位置，视野非常好。

工作人员过来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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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开场曲结束，孟祁然走回椅上坐，将麦克风回到麦架上，又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吉他。

    后来键盘手、贝斯手和鼓手陆续加，构成了量贩霓虹的形。之后人员更换过两次，到大二学期，阵容完全确定，大三那年，乐队名气达到峰。

    那饰是个发箍，中间立着孟祁然的卡通小人形象。

    陈清雾目光扫视一圈，指了指门的一位工作人员。

    陈清雾去逛一圈，待演开始前二十分钟回到现场。

    孟祁然穿一件黑质夹克，斜坐于舞台正中的一只脚凳上，微低着，灯光照亮廓分明的侧脸，以及耳骨上的一排银耳钉。

    女孩坐之后，看了看陈清雾拿在手里的灯牌，“这个是哪里领的呀。”

    孟祁然像是拿大家没办法似的，笑了一声，抬手压了一耳返，便就这样合着吉他伴奏与呼声，唱了第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