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清雾可能只是害怕，那些漂亮的蝴蝶在夏天结束以后就会消失。

    但这句即兴的有而发，后来却越来越像是变成了一句谶言，尤其是在那天之后不久，又发生了一件事。

    当时陈清雾弱，父母不让她跑，去森林公园已是格外的恩准了。

    而孟祁然却闲不住，到山里没两天，已将周遭的地方探了个遍。

    那天中午天气闷，清雾在房间里待不住，偷偷叫祁然带她去玩。

    祁然骑车，载她山。

    山校舍有个篮球场，附近的小孩正在打篮球，祁然自然闲不住，加他们的队伍。

    清雾就坐在一旁观赛，虽然自己无法参与，但看见祁然球，她也觉得与有荣焉。

    一场球打完，大家得了一汗，有个小孩说附近有条小溪可以玩，非常凉快。

    溯溪要爬山，清雾肯定是没法跟去的。

    祁然就让她在小卖里等着，他去玩一会儿就来接他。

    这样一等，就等到了天黑。

    论实心，没人比得过陈清雾，她从来没想过，祁然玩得不亦乐乎，早就将她忘到了九霄云外。

    后来，是小卖的老板见天黑了，而清雾一直坐在门台阶上，多留意问了一句，是不是在等家来接。

    她这才报了孟弗渊的电话号码——她隐约预这事不能告诉给家，否则祁然会挨骂。

    孟弗渊接到电话之后，骑车山去接她。

    她坐在他的后座，抓了他白t恤的后摆，闷闷地问：“渊哥哥，祁然是不是已经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孟弗渊没说谎，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回到山上的别墅时，恰好两家父母门，要山去找尚未归家的清雾。

    事没瞒住，孟父孟成庸呵斥祁然：“妹妹要是丢了你今天就摊上大事了孟祁然！你把人带去就得对她负责！”

    九岁的男孩，哪里可能驯服听训，他烦得要死，：“她又不是我亲妹妹，我也只比她大一周，凭什么什么都要我负责！又不是我让她生的病！”

    孟成庸气得要动手，陈遂良赶拦住，一径劝说，教育就行，打人万万要不得。

    后来孟成庸结结实实关了祁然一周的禁闭。

    禁闭结束那天，祁然门去骑车。

    清雾跟过去，想去歉。

    而祁然大抵以为清雾还想跟他去，两脚地地刹住了车，转冷声喝：“你别跟着我！再有什么我可负不起责！”

    陈清雾一定在当场。

    那时孟弗渊正在二楼的房间里看电影，听见声音开了窗，便看见陈清雾站在那儿，目送着祁然在前方拐了个弯，消失于婆娑的树影之间。

    毒辣的日，那影孤零零的，孟弗渊蹙了蹙眉，手臂撑着窗台，探喊：“清雾。”

    她回仰面看来，一张小脸白生生的。

    “屋。外面，别中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