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清雾看着那茶，一顿住。

    化成灰都认识，那肯定是夸张的说法。

    但摔碎了都认识，这话不假。

    因为这茶，就是她自己烧的——那还是在翟老师那儿工作的时候。

    那时正逢工作室成立十周年，翟靖堂有意栽培学生，就叫他们一自己最满意的作品，他拿去放在自己的靖南堂官网上售卖。

    陈清雾自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也是平有限，因此只在自己的朋友圈转发过十周年的作品总结，而没有提官店售卖的事。

    后来，翟老师喜气洋洋地通知他们，那一批作品都卖去了，鼓励他们前途无限未来可期。

    那是冠以她自己名字的作品，第一次在商业市场上通。

    说不好奇买家是谁，那一定是假的。

    但于对客人隐私的尊重，她捺住了去找官店运营询问的冲动。

    没想到，竟会在这里不期而遇。

    赵樱扉手肘轻撞她一，“发什么呆？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没事。”

    茶刚沏好，裴卲带着那负责材料科学的工程师过来了。

    茶室一时间又变成了学术研讨会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，一午过去。

    裴卲说：“饿了没？要不换个地方继续聊？孟总订好座了，叫我直接带你们过去吃晚饭。”

    孟弗渊定的地方在附近商圈，米其林二星的级法餐厅。

    他们到了一会儿，孟弗渊才姗姗来迟。

    他穿一比平日装束更显周正的装，骨架清正，气度斐然，走过来时只叫人觉得周遭都光耀了几分。

    服务员挪开餐椅，他没立即坐，而是向着赵樱扉伸手，“幸会。非常谢你今天拨冗过来指导。我叫孟弗渊，公司的另一位负责人。”

    赵樱扉几乎是不知不觉地伸手，愣愣地跟他握了握手。

    孟弗渊这才坐，解开了衣袖扣，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：“抱歉，午有事刚刚结束。”

    裴卲说：“谈得怎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“约了次一起打球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有戏了。”

    餐厅是餐制，无需餐。人已到齐，裴卲吩咐服务员通知上菜。

    上前菜的时候，赵樱扉稍稍凑近陈清雾，“他就是孟祁然的哥哥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他俩得不像啊。”

    陈清雾细想了一，“好像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气场有吓人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他人好的。”

    两人不好继续窃窃私语，各自坐正。

    孟弗渊这时看向公司的材料科学工程师，问：“午带赵小参观，聊得怎么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