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好浪费。”

    怎么可能不能领会，孟弗渊送这一瓷的用心。

    “老人家大前年已经仙逝。她只为亲朋好友制瓷，所以业没有留名。我看到这瓷的第一就想，你应该会喜。”

    她几乎惊觉，自己竟然已经分辨得那脚步声是属于谁。

    其祖母名叫庄世英，二十岁随丈夫移居海外。

    有的用来喝——洋人的玩意儿，她始终喝不惯，但没办法，都说营养好。白盛在青白瓷碗中，那颜只有琼浆玉可以形容。

    两天后。

    孟弗渊了，目光轻落在她脸上, “我来的时候你好像在工作，打扰你没有？”

    陈清雾放手里的修坯刀，起洗手，去展架上取那瓷。

    中药太苦，庄世英就烧了这只玉质地的瓷碗。

    “有破损吗？”

    后来又陆续烧了其他几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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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既然是你朋友祖母自用的瓷, 说服他割一定不容易吧。”陈清雾说。

    望过来的目光，仍然看似平和，“吃过饭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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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觉得自己的声音似是从一个闷着的罐里面发, 那动容的心，因为这瓷，当然也不单单因为瓷, “……如果我有生之年能够这样一作品，我会觉得就此收官也没有遗憾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好。因为你和老人家的理念一致。这瓷他们一直闲置在橱柜里，自从她去世之后，就再也没有用过。”

    落到最后，竟然是觉得难过。

    抬看去，来的果真是孟弗渊。

    陈清雾听着迷，“和她当朋友，一定很快乐吧。”

    孟弗渊拿起其中那只6寸左右的小碗，“这只是用来喝药的。”

    以此乐观自娱。

    孟弗渊目光追随她的背影，她穿灰t恤和仔裙，额外多了一件咖围裙，发松松地绾了起来，纤细漂亮的脖颈。

    庄世英一直弱多病，常年需要服用中药。

    他穿一件偏休闲款式的白衬衫，淡白灯光，清落如松。

    有的用来吃面条——面盛在里面的活生香，纵使神仙看了也要凡。

    问的是瓷，可仿佛别有所指。

    他怎么可以这么好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这样劝他。”

    这样漂亮的，到她这样惜的人手中，也算是一桩归宿。

    陈清雾笑说：“我查了很多资料，还是不知它们的来历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一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五件瓷，在工作台上一字排开。

    “……很喜。”陈清雾重重。

    晚上七左右，陈清雾正在修坯，门脚步声传来。

    孟弗渊顿了顿，低来看她，“你喜吗？”

    陈清雾睫微颤，那一瞬间繁多的绪如山崩溃败。

    第18章

    有的用来吃蔬菜沙拉——玻璃的太直白没意趣，圣女果放在半透不透的碗中，才有那灵境仙葩的意境。

    陈清雾笑着，声音几分郑重：“我一定会一直延续它们‘被使用的后半生’。”

    孟弗渊说：“差的时候，去一位朋友家里客，正好看见橱柜里摆着的这瓷。朋友介绍说是他祖母的。

    “收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陈清雾越发不敢与之对视，“你差结束啦？”

    她从小弱多病，庄世英女士也是。

    “喜就好。”孟弗渊轻吁一气，仿佛连日舟车劳顿的疲惫尽数消解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孟弗渊，“瓷收到了？”

    这么衿贵的碗，盛的自然也就是灵药仙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