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大桥在望，隐约能看见河面倒映灯火的微光。

    孟弗渊踩刹车。

    不愿再往前，因为河边的回忆里已经多了一个陈清雾。

    他在前方掉，往市中心开去。

    夜的大都会，酒吧里永远不缺买醉的人。

    从前以为自己能够免俗，因为已经清醒地直面过那痛苦无数次。

    但这一次，或许只有借助酒才能稍稍消解一二。

    他坐在吧台最靠里的位置，在喧沸的人声中如一静默的渊，无人敢靠近搭讪。

    不知喝了多久，冰冷酒饮去变成了一不知其味的麻木，他终于买单离开。

    脚步几分虚浮地走到路边，拉开车门上了车。

    该叫个代驾，但他只是打开车窗，往后靠去，疲倦地燃了一支烟，许久没动。

    路边摊还未收摊，夜里一串灯火琳琅。

    有人蹲在路边卖，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，看样像是年级的小学生或者初中生，大抵是假期来勤工俭学的。

    小姑娘似乎是发现他了，怯怯地打量了一会儿，随即抱着纸箱走了过来，“先生买吗？”

    已是夜，那些放了整天，有些蔫了。

    孟弗渊拿夹，从中三张纸币，“都给我吧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兴极了，但极有原则地只接了一张，“给您放到哪里？”

    孟弗渊解锁了后座车门，叫她自己拉开车门放上去。

    小姑娘放纸箱，关上车门，笑容洋溢：“谢谢你！祝您周末愉快！”

    小姑娘跑去两步，孟弗渊声叫住她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小姑娘转跑回来。

    “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。”孟弗渊抬手，了前面，“那里有家店，想请你帮我买一束。”

    叫一个卖的人帮忙去别家买，很是冒犯的请求。

    小姑娘却不在意，笑说：“当然可以！您想要什么？”

    几分钟后，小姑娘回来了。

    她照旧要去拉后座车门，孟弗渊说：“麻烦帮我放到副驾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照。

    放好以后，小姑娘将小票和找零递给他。

    孟弗渊只接了小票，“这是给你跑的费用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却笑着摇摇，将钱他手里，背着手转蹦着离开了。

    夏夜的风，撩起一缕淡青烟雾，拂向面颊。

    孟弗渊闭。

    风声好像远了，连同整个世界。

    但一睁，仍在喧嚣的闹市里。

    酒是已然失效，还是本没起作用，为什么那痛苦依然清晰，所谓锥心也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孟弗渊偏过，一动不动地看向副驾驶座上的那束。

    紫小苍兰。

    夜里开得几分倦了，却那么丽，遥不可及。

    第19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