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着孟祁然打的额发了来，让他视野一片朦胧。

    陈清雾松手，洒轻落在地上，她低声说了最后一句：“……请你照顾好自己，让我和孟弗渊放心。”

    孟祁然仰着，看着陈清雾站在背光，那影叫他觉得，一切到此，真的结束了。

    他抬起手，意识想去捉一捉她的手臂，到半空又颓然地落了去。

    陈清雾转走了浴室。

    孟弗渊声：“醒了就冲个澡再去睡。睡醒了赶回家，别让爸妈担心。”

    孟祁然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外静默了一瞬，詹以宁开：“雾雾你们先走吧……我等他洗完澡再走。”

    “会不会麻烦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……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孟祁然听见脚步声走远了。

    詹以宁走了过来，想来搀他。

    喝了酒的人沉重，詹以宁踩着脚打，反而自己往前栽去。

    孟祁然立即将她肩膀一撑。

    詹以宁也似绪到了崩溃边缘，顺势蹲了去，抬手捂住脸。

    孟祁然听见细微的啜泣声，愣了一，抬手将詹以宁的脸抬起来，“……你哭什么啊？”

    詹以宁不说话。

    “没事儿了。”孟祁然笑了笑，“赶起来吧你，别衣服也打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得冲个澡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去外面等你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詹以宁好似不放心，起关上浴室门之前都还在频频回。

    孟祁然衣服已经透，整个人仿佛投了冻湖，仍在不停沉。

    他一动不动，在这无边的冷寂之中，只觉好像生命的某一分，倏然地老去了。

    /

    走房间门，在走廊里，孟弗渊问陈清雾：“时间很晚了，要不要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走？”

    陈清雾摇，笑得有两分疲惫，“还是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。”

    于是，两人重回到车上，静音了一切联系方式，径直朝着东城发。

    车开到一半，在休息区换了孟弗渊，抵达公寓时，已然是凌晨三多。

    陈清雾从未经历过这样漫的一天，好像前半生所有的平淡，都是为了攒这一天的跌宕起伏。

    神放松之后，只觉得困得不行。

    孟弗渊将两只行李箱推门时，她已捂着嘴频频打呵欠。

    孟弗渊说：“先去洗漱睡觉吧。”

    陈清雾，“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把箱里要用的东西拿来。”

    孟弗渊放倒行李箱，拉开拉链。

    “左边的洗漱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