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乔薇送到那里安排好了，回来也不多问，只跟黄秘书覆命：“给周科了。”

    乔薇是广播员，本来就隶属镇委宣传科。她自己就认为这次把她借调过来，理所应当安排在宣传科。所以丝毫不觉有异。

    汪老师说：“不麻烦，不麻烦，来，小朋友，叫严湘是吧，跟老师走。”

    黄秘书颔首。

    更不要说乔薇一标准普通话，听起来仿佛像是北京来的。

    乔薇微微颔首：“你们的工作我是放心的。麻烦老师了。”

    政府机关里会有很多科室，此外，专门有一个门叫作“办公室”，是领导的辅助门，在领导和各科室之间起到一个承上启、协调组织的作用。

    黄秘书说的也没错。放办公室还是放宣传科都不算错。

    他对乔薇说了些鼓励的话，这次见面就结束了。

    黄秘书说：“是，那这样，小潘，你带乔薇去宣传科。”

    一是因为这姑娘有才，一是因为她是个军属。孟书记也是队门，对军属有天然的亲近。

    汪老师被那句“跟孟书记平级”给说愣了。

听就知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，是城市人还是乡人。

    越是仗着某些势压别人的人，越是容易被势压。

    乔薇从书记办公室来，去找黄秘书：“……说是您来安排。”

    就……很方便于歧视。

    能在这个门混的人，就没有傻。

    她穿了经典的、绝不会错的白衬衫绿军的搭。如今在县城里，这是最时尚的。

    乔薇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黄秘书皱了皱眉：“哦？”

    他微微诧异，但没表现来。

    “是、是家啊？”汪老师忙说，“那你放心，孩在我们这儿肯定好好的。你放心工作好了。”

    一就站在了鄙视链的端了。

    黄秘书说：“书记刚开完会，你去见一书记。”

    汪老师这会儿优越全没了，这时候正瞧人家，才发现人家的军挎包和军壶一看就知是正品，而且很新很净。不像有些人是托关系淘来的半旧的。

    黄秘书自我批评：“我想着她是笔杆，放在宣传科更合适。要叫她回来吗？”

    孩安顿好了，他们又回去了黄秘书那里。

    孟书记说：“镇县合并的事有很多的工作要，也是年轻人发光发的机会。这段时间，你就踏实在这边。”

    区区一个县而已，因为是政府机关幼儿园，连幼师的优越都满满的。

    孟书记是直到中午才发现乔薇没安排在办公室的。

    孟书记，县委书记，一个县的一把手。这女的的人跟孟书记平级。

    她的丈夫还是战斗英雄严磊，军区最年轻的团，不仅是个名人，以后前途也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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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刚才陪同去幼儿园的科员凑到黄秘书边，把刚才幼儿园门的事讲给黄秘书了。

    这段对话其实就短短三十秒。

    小潘原想着乔薇是会被安排在办公室的。没想到黄秘书把她安排到宣传科去了。

    越是仗势的人，越是对势有敬畏。

    但陪同的那个人就站在两人旁边，清晰地受到氛围的变化。

    他什么时候欺负别人家小朋友啦？妈妈是不是搞错了？

    他想说话，妈妈的手却轻轻地在他拍了拍。母间总是有一些默契的，严湘就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他看了一乔薇，嘴角笑，觉得很有意思。

    他是办公室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的工作，黄秘书安排。”

    “汪老师是吧，严湘就麻烦你了。但是……”她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，“虽然我们孩爸爸是团级，跟孟书记平级，汪老师你也别惯着他。我们家是不允许孩仗着自己爸爸欺负别人家孩的。他要是有这行为，请一定告诉我，我会好好教他。”

    “是个厉害的。”他笑说，“把小汪给压住了。”

    城里人看不起乡人，大地方人看不上小地方人。

    乔薇是孟书记指名借调过来的。她就跟平时镇委因为太忙随机从属单位人借调充当劳力是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这时候的人不熟悉“气场”这个词。要是熟悉的话，他就会知，他说的这个“厉害”就叫作气场大。

    小潘就是刚才陪她去幼儿园的科员。

    孟书记对乔薇很和蔼。

    他微诧异。

    但小潘自然不会当着乔薇的面表什么，他和气地笑：“走，我们去宣传科。”

    要见乔薇是昨天孟书记告诉黄秘书的，倒不是黄秘书自己安排的。

    严湘奇怪地抬看了一自己妈妈。

    乔薇敲门去了。